第十六章 29(2 / 2)

  女人拿着画架,转身要走,池生突然伸手握住画架的支架,女人回过头来,眼中有些疑惑。

  池生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见她回过头来,没头没脑地脱口道:“我叫池生。”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问完,有些紧张,径直地望着这人。

  这人分明举止有礼,可她的每个眼神,每个话音都像是带着什么暗示一般,似有若无地拨弄着池生的心弦。

  这次也一样,她答道:“阮茵梦。”

  话语简洁,话音里却像是有无尽的余音,缭绕在池生心上。

  池生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她扯过一旁的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她坐了起来,偏了偏耳,那轻微的脚步声再度传来。

  镜头往窗外切,阮茵梦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这几场戏拍了四天,池生细微的情绪变化全在她的表情里,十分考验宁稚。

  宁稚跟着池生的视角和情绪,和她一起感受这份感情。

  在池生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被阮茵梦彻彻底底地吸引了。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和阮茵梦接触是危险的,但她只以为这种危险来源于阮茵梦那见不得人的工作,全然没意识到,更危险的陷阱设在她自己的心上。

  拍完给画架这段,就和开机第一场的床戏接了起来。

  阮茵梦用柔软的手心捂住池生的眼睛,不容抗拒地亲吻她,在她缴械投降,沉溺其中时,与她额头相抵,告诉她:“那天晚上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对你做这样的事。”

  她记得她,她知道池生就是那个夜晚与她在深夜里对视的人。

  宁稚尽量地避免和沈宜之接触,但她会忍不住留意沈宜之的反应,她有没有被电影里的情绪影响?

  宁稚看不出来,但她觉得应该是没有的,沈宜之都演了那么多部电影了,早就习惯了吧。

  而且沈宜之的神色也很自然,不像她,经常会自顾自地沉默很久。

  梅兰一宣布今天的拍摄结束,宁稚便最快速地离开。

  她余光看到沈宜之似乎看了她一眼。

  但她转头望过去的时候,沈宜之已经转身朝化妆室去了。

  宁稚觉得可能是错觉,她并没有看她。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认识的人,离开片场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回酒店休息。

  但一回到酒店,一个人在安静的房间里,她就有些心慌。

  她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发现自己入戏就害怕了,但她依然会感到像在水里飘荡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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