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37(1 / 2)

  她是好意建议,宁稚却觉难堪,剧组的人大概都看得出她的状态出了问题,像是她的意志多么轻薄,随便一个虚假的角色就能让她神志不清似的。

  宁稚想说,如果扮演阮茵梦的人不是你,我也可以像你一样进退有度,演得未必有现在好,但一定潇潇洒洒的,不会让人看笑话。

  然而真的开口,这些话是不能说。

  “可能是因为知道了后面的剧情……”她眼睑低垂。

  就像第二遍看一本书,知道了那个结局,前面的细节再甜,都苦得让人心头钝痛,悲剧总是更容易使人沉溺。

  “她们会好好的。”沈宜之道。

  宁稚怔了怔,看向她。

  沈宜之望着她的眼睛:“相信我,会好的。”

  她说得那样笃定,是她一贯的游刃有余,仿佛不论面对什么事,都能随手应对,不值一提。

  宁稚怔住,她想起沈宜之从前应对她时,也是这样,处理得直白利落。

  宁稚后知后觉地醒过神,她站起来,眼睛都没多看沈宜之一眼,恢复了她平时不耐烦的模样。

  “骗人,难道你拿到的剧本,和我的不一样吗?”

  她说完就走了,走得很快,不敢停步,也不敢回头,她感觉到沈宜之在原地注视着她。

  她去了那位油画老师的辅导班。

  她是初学者,接触不到太高深的东西,昨晚的课,也只满耳朵的理论知识,然后在画纸上略微动动笔,画出来的东西糟糕透了,水平连池生的千分之一都够不到。

  但宁稚还是想去。

  她闭着眼睛坐在车上,车子隔音很好,外面的噪音传不进来。

  司机和羊羊也都安安静静的,不打扰她休息。

  宁稚是想小睡一会儿的,可是一闭上眼,刚刚和沈宜之交谈的画面便浮现在眼前。

  原来她们是可以这样心平气和地交流的。

  只不过,短短几句话间,她每时每刻都得压抑自己的心思,都得小心地将对沈宜之的每一分喜欢念想都压制在心底。

  很奇怪,都过去六年了,她还是这么喜欢她。

  也不知道再过六年,能不能淡一点。

  唱独角戏唱多了真的很累,也很孤单。

  不过,可能这就是为了还沈宜之在她年少时给她带来的温暖吧。

  那几年如果没有沈宜之陪她,关心她,她可能会长成一个很孤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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