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69(1 / 2)

  池生把毛巾挂到椅背上,爬上床,爬到里侧躺下。

  窗开着,窗帘缓慢地飘动,落地扇对着床拼命地吹,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

  池生伸手在阮茵梦的背上写:“我想参与你的未来。”

  阮茵梦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虚空。

  身后那人顿了顿,指尖在她背上缓慢地滑动,又写了一句:“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她的一笔一画隐忍沉默又带着一腔不撞南墙绝不回头的孤勇,像一个科学的信徒虔诚叩问真理般,叩问阮茵梦的心门。

  阮茵梦的心门被叩得松动,她的睫毛颤了颤,像是走过了数不清的挣扎,而终究只能归于无力的寂静。

  沈宜之坐起来时,宁稚沉默地从她身后绕下了床,她穿上鞋子,背对着床站了好一会儿。

  沈宜之靠在床上,神色也有些怔愣。

  宁稚长长地吁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沈宜之,沿着床边坐下来,双腿伸直,鞋跟轻轻地磕着地面,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昨晚说,会分清戏里戏外,不会把我当成别人,真的能这么进退自如吗?”

  她只是没话找话,随便说点什么,免得一直陷在池生的情绪里,她还是很容易被角色带跑,不过拍了这么多天,她好歹学会了装出表面的平静。

  她说着,转头望向沈宜之,沈宜之也在看她,目光触上的一瞬,沈宜之转开了头,视线落在了墙角大大的书架上。

  拍电影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她们刚刚被那么多人注视着,被好几台机器对着拍,却能心无旁骛地贴近彼此,感受彼此。

  而此时,那些人都出去了,这里只剩了她们,她们之间却涌入了大片大片的距离与空气。

  沈宜之没回答,宁稚也没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感觉到了,阮茵梦的在意、动摇、不得不狠心的愧疚,舍不得池生又无法回应的无奈,我都感觉到了,即便她背对着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敢,我还是能感受到她被坚硬包裹下的柔软内心,她喜欢池生。”

  宁稚缓缓地剖析着阮茵梦的内心,沈宜之依旧没有出声,依旧望着别处。

  宁稚好奇地继续问:“这么强烈的感情,你真的可以在梅导说停的瞬间,就抽离出来,半点情绪都不会带到现实里来吗?”

  她的语气有些尖锐了,昨晚听沈宜之这么讲了以后,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哀,可是今天这段演了以后,她又觉得疑惑,真的有人能在这么强烈的情感下从容自如吗?

  沈宜之终于看向了她,她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因为一部电影产生好感在一起的演员很多,但他们往往很快就会陷入到相看两厌里,最后闹得像仇人似的分开,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轻轻缓缓地讲这些话,像在给一个乱发脾气的小孩讲道理。

  而在宁稚看来,她说这些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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