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1 / 2)

  她说得笃定,可眼睛里全是哀求恐慌,求阮茵梦别再讲了,求她给她们之间留点体面。

  可阮茵梦是铁了心要让她彻彻底底地死心。

  她像是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般笑了起来,硬生生地将手从池生手中抽了出来。

  “上次你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觉得可笑,你哪儿来的自信?”她精准地找到池生的软肋,刀刀见血地将她此生唯一的一次心动赶尽杀绝,“池生,你也不小了,真心还是假意,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如果喜欢你,怎么会让你一晚上一晚上地在门外等,连把钥匙都不给你,我如果喜欢你今天在会所门口让你看到那一幕怎么会不心虚不紧张,我如果喜欢你怎么舍得对你说这些?”

  池生摇了下头,徒劳地想要争辩,却看到了阮茵梦面上的不耐烦,像刀一样尖锐地扎在她的心上。

  池生不傻,有时候聪明通透得甚至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她面孔苍白地望着阮茵梦,在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同时,她挣扎出了一份清醒,明白了阮茵梦说这些伤人伤己的话,为的是逼她死心,她不要她的喜欢,不要她的真心,她对她而言,是个负担,若是她再不识趣,再纠缠下去,大概就是个撵不走甩不掉招人嫌的负担了。

  她清醒过来,像是分出了几缕魂魄,局外人般飘在头顶看着这一幕,看着阮茵梦面上的刻薄厌烦,毫不留情地说:“我接了那么多客,还没有一个像你这么黏黏糊糊的,让人烦透了。”

  外头天要亮了,和平常任何一天一样,太阳升起,普照大地,然后人们就将昨日留在过去,迎接新的一天。

  可池生却看不到她的未来在哪里,她把阮茵梦珍重地揣在心上,那么心心念念地想要一个她们的未来,却在现在被阮茵梦击碎得彻彻底底。

  她的梦醒了,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她从阮茵梦家里走出来,门在她身后毫不留情地关上,她身体一僵,回头看了看这扇紧闭的门,像一道她和阮茵梦之间的墙,砌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她双腿迈出一步,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靠着墙跪下,胃里一阵翻涌抽搐,呕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吐出来,眼泪却流了满面。她忍了忍,不想哭,不想在这里哭,可崩溃的情绪由不得她,眼泪翻滚着下来,她用力地咬住嘴唇,哽咽的哭声依然控制不住。

  而一门之隔的门里,阮茵梦站在门边,听着外面那人压抑的哭声,心像被剥开了血肉,彻底地搅碎。

  哭吧,哭一场,然后忘记,去过你光鲜精彩的人生,别再留恋这里了。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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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的人都很有眼色地撤退到了楼下, 不会有人喜欢在狼狈痛哭的时候被人围观,哪怕是因为入戏也一样。

  羊羊束手无策地站在边上。

  沈宜之在那扇门后独自待了好久才出来,眼睛也是红的, 给了羊羊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她在宁稚身边弯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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