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梁二狗的曾经，武夫一途（1 / 2）
漆黑的夜，封闭的房屋。
被青蓝的光芒笼罩的琉璃球浮现在关宁的眼前，意念轻起，琉璃球撞进了胸膛。
【我看到了他的曾经！】
青蓝的光芒消失，少年的右眼又一轮月亮悬在了天地间！
【那畜生般的男人，敢打我娘，我迟早要杀了他！】
【今天疯猪和黑坤来找我了，他们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们时常一起玩，听说他们最近在赚大钱，我想让他们带我一起赚大钱。】
【他们找到的活计是偷钱，偷大人的钱，他们说：咱们是小孩子，就算是被发现了，那些大人也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我想了想，是这样的，我们才十来岁，有谁会忍心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动手呢？除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我迟早杀了他！】
【疯猪说他们一天效益好的话能摸三四两银子，听到这里，我呆住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是，犹豫过后，我还是拒绝了，娘亲知道我偷东西，会伤心的。】
【回到家后，老娘已经给我做好了饭，是我最爱吃的白皮馒头，还有一个鸡蛋，我把鸡蛋放到馒头里，压碎，咬了一口，那丝丝甜中带咸的味道溢到喉咙里，好吃极了！】
【我给娘亲掰了半个，她说已经吃过了，我知道她在骗我，每次都说自己吃过了，其实只喝了几口稀汤。】
【娘亲笑着说，我还在长身体，要吃有营养的食物，这样以后才能长的高，有力气。】
【是啊，我要变高变壮，我要打死那个男人，我要保护我的娘亲！我吃完了整个夹着鸡蛋的白皮馒头，落在手上的渣滓也舔了个干净。】
【第二天，我还是来找疯猪和黑坤了，他们两个的爹娘在去年的灾年饿死了，所以他们两个人一直都住在一起。】
【疯猪笑着说：不是不愿意跟着我们吗，不是不想让那个你娘亲伤心吗？】
【我咬了咬牙，我宁愿她难过也不愿她饿着，我要赚很多很多钱，让她吃很多很多肉！】
【疯猪和黑坤哈哈大笑，他们不懂，因为他们没有妈。】
【今天是我第一次出手的日子，我的目标是一个没什么钱的渔夫，很幸运，我得手了，虽然只有三串铜钱，但也够我给娘亲买个老母鸡补补身子了。】
【不过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去偷那些公子哥的钱呢，那些公子哥有钱的紧，勾栏里随手就是上百两银子。】
【疯猪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那些公子哥可不管你是不是小孩，他们真的会杀人。】
【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目标都是那些看起来很老实的老人。】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买老母鸡回家的时候，因为那一天，老娘把我打的很惨，他觉得这只鸡是我偷来的。】
【我把早已经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我在鱼栏做工，这些都是我辛苦赚来的钱，我没有偷抢！】
【娘亲信了。】
【三年后的某一天，疯猪说他不准备干这些小偷小摸的事了，他要去做大生意！问我和黑坤要不要一起。】
【黑坤问什么生意？】
【疯猪没有说，只是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并且说只要做成一单生意，就能得二十两银子，每人！】
【我心动了，黑坤自然也不例外。】
【这天夜里，我和疯猪，黑坤去了常平县，就在常山县的隔壁，在这里我们拿到了第一单生意的货源，一个五岁的女孩，是用肉饼骗走的。】
【当天夜里，我们就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常山县，第二天在牙行卖掉了她，赚了六十两银子，买走女孩的人是一个贵公子。】
【二十两银子捧到手心，我既惊又喜，从没有赚过这么多银子。如果天天有这么好的营生，不到一年我就能带着娘亲住到内城去，买套大房子！】
【怀着激动的心，我跑回家去，刚一进门，就听到了母亲的哀嚎，一瞬间，愤怒就涌上了心头，我知道，那个男人又在打我娘。】
【我随手捡起一块砖头就进了屋，看到那个男人骑在我娘身上不断挥拳，我发了疯，冲上去一砖头砸了下去！】
【没有意外，那个男人死了。】
【娘亲害怕极了，她拉住我的手说，让我不要害怕，她会去衙门自首，让我好好生活。】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娘，不用自首，这世道，死个人没什么稀奇的。】
【是啊，这世道，杀个人就先杀只鸡，还需自首？还用坐牢？】
【两年后，疯猪死了，他太急了，在诱拐小孩子的时候没踩点，没发现她爹是个第一境的武夫，第一境虽然不高，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就像蚂蚁看到天一样。】
【诱拐过程中，他被发现了，没有多余废话，就被那小孩子的爹一拳打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害怕极了，发誓以后再也不碰买卖人口的活了，我要好好活着，我还要养我娘呢！】
【没过多久，黑坤找到我，说有赚钱的活干了。】
【他最近加入了一个帮派，跟着帮派小头目收例钱，每天都能收着几两贿赂钱。】
【我心想，这活好呀，没什么危险。】
【黑坤把我带进了他所在的帮派，黑水帮。】
【在这个帮派里，我赚了有十两银子，正当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帮主被一个第二境的侠客给杀了，黑水帮也解散了，我失去了赚钱的活计。】
【祸不单行，我娘生病了。】
【我快急死了，马不停蹄的带娘亲去看病，可那个郎中竟然说我娘无药可治，我拽着他的衣服，恶狠狠的说，治不了老子就杀了你。】
【郎中害怕极了：杀了我也治不好呀，你娘的病是绝症！】
【娘亲拦住了暴怒的我：我们走吧，娘没事。】
【没几天，娘亲开始咳血了，什么药也治不好，于是我趴在她的床头哭，我去寺庙里虔诚上香，我在野神庙给她祈福，我在算命摊给她求一个上上签！】
【没用！根本没用！娘亲还是病的越来越重。】
【这一天，娘亲带着我去了一人家里，一见面，她就扑通一声跪在那人面前。】
【钟爷，我快死了，但放不下我家二狗，你行行好，收他做弟子吧！】
【被叫做钟爷的人摇了摇头，说我心术不正！】
【娘亲听了之后苦笑了一声，就要带着我离开，临走时，那个钟爷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去给娘亲看病。】
【我抬手打掉了他手中的银子，愤怒的看着他，老子不差钱！】
【没几天，娘亲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