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本王最重要的人7(1 / 2)

顾珣要定的那套玉蝉金雀已经被高玉容定下来了。

高玉容爱华服,爱金银玉器,爱梳妆打扮,是东西市几家成衣店、绸缎庄和金银铺的老主顾了。

她出手阔绰,不计较价格,所以各家都喜欢做侯府的生意。

但凡有新的款式都会先画在画册上,拿到府上让高玉容挑选。

月前,锦绣阁要从西域进一批金银头面,第一时间就拿给高玉容挑选,高玉容一眼就看中了那套玉蝉金雀。

嫁入东宫时,这套首饰自然成为陪嫁之一。

一套头面用了白玉、黄金、水晶、珊瑚等宝石材料,再加之锤鍱、掐丝、炸珠、錾花等技法,可谓独具匠心。

作为高玉容最爱的首饰,婚后她却只戴过一次。

那次是拜见皇后,高玉容戴着玉蝉金雀中的一只簪子与步摇,皇后便直摇头,说她奢靡浪费,民间四处动乱,她身为太子妃不懂节俭,还如此张扬。

皇后叫女官当场去高玉容的头饰,又让她抄录十遍《法华经》,当做惩罚,以儆效尤。

高玉容很委屈,百姓疾苦、生活艰难和她戴什么发饰有什么关系。

她在灯下熬油,抄得手都痛了,忍不住向顾珣诉苦。

顾珣的态度是意料之中的冷淡,他道:“母后说的不无道理,现下朝廷不稳,国库紧缺,各衙门都要缩减用度,你当为后宫做好榜样才是。”

高玉容本是想寻求安慰的,毕竟在那么多后妃和命妇面前去钗夺环,加以责罚,实在太没面子。

可顾珣没有一点开解的意思,反倒把她数落了一遍。

高玉容没好气的摆弄纸张,一面小声嘟囔,“我又没有挥霍。既然没钱,陛下还盘算着要去江都行宫赏花?少去一趟便可省下不少银钱安抚流民。国家艰难是你们男人没治好天下,怎地能怪在女人身上。难道后妃们把金银都收起来,换上荆钗麻衣,百姓就有救了?”

这话说完高玉容便后悔了,顾珣脸色十分难看,她心里没底,可还梗着脖子嘴硬:“那我以后不戴就是了。”

顾珣掸掸袖子,出门去书房休息了,十天半个月都没搭理高玉容。

哪怕顾珣与她大吵一架,高玉容还能轻松些。可顾珣最拿手的是与人冷战,这让性情热烈外放的高玉容如何受得了。

从此,为防顾珣不高兴,高玉容再也没戴过那套首饰,要多素雅就有多素雅,反正就顺着顾珣的喜好来。

现在想想,看旁人脸色过日子真是太委屈了,就算不被人杀死,高玉容也早晚憋屈死。

哪怕把首饰打成碎,切成条,拿到慈济堂散给穷人,也不愿锁在箱子里。

重生回来高玉容还记得这套头面,就是喜欢,那就先拿下再说。

故而,一大早便带着弟弟高玉虎往东市锦绣阁去了。

因出门太早,锦绣阁还没开张,高玉容带着弟弟和婢女仆从先逛了其他家,买了一大堆东西。

高玉虎就算有四只手也抱不过来,好容易到了一家酒肆坐下来,他揉揉肩膀抱怨:“二姐,你就放过我吧,放我回国子监读书。”

高玉容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样。说是去国子监读书,其实天不亮就跑到演武场练武。爹娘还以为你在国子监多用功呢,整天不回家。”

高玉虎一震,“二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生的眉清目秀,今年才十三岁,最是活泼捣蛋的时候。

本来侯爵世家不愁官做,也不必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只因高玉虎从小调皮得紧,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是跑马就是打架,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永安侯将人到国子监就是想要磨炼高玉虎的心性。哪晓得他还是照常如旧,书不好好念,武艺师傅拜了好几个。

前世家里人都蒙在鼓里,后来年终考核学问才知高玉虎落下许多功课。永安侯气得把高玉虎好好打了一顿,可越打人越叛逆。

最后叛乱四起,高玉虎瞒着家人跑去梅州投军,了无音信。

永安侯悔不当初,夫妇两不顾战乱亲自前去梅州找人,结果石沉大海,没了踪迹。

这一世,高玉容自然不能让高玉虎再跑出去,乱世将至,她无法阻挡,但要尽力让家人都在一起。

育人如治水,堵不如疏。

前世家人都指责高玉虎,让他感觉烦躁憋闷,孤立无援。

今次,高玉容便先站在弟弟这边,他爱习武,就让他习武,把武艺用在正道上,也许就不会有父子离心,离家出走的事了。

“你别管怎么知道的。”高玉容说:“我打算过段时日去一趟太原,把姐姐接回来住一段时间,你若练好武艺,保护我和大姐周全,就像话本里的大侠一样,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高玉虎自小正经书不好好读,最爱那些武侠志怪,心里幻想着能有一身武艺,做个游侠,或是当个将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再好不过了。

高玉容这样吹捧他,高玉虎喜不自禁:“去太原!?好啊好啊,包在我身上,小弟必会保证两位姐姐的安全。只是为何突然要把大姐接回来啊。”

高玉容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高玉虎早在长安带烦了,能出远门,他高兴还来不及,就不去细究了。

“对了!”高玉虎喝下一杯茶,又问,“那日我不在家,听说中山王抓刺客,比一部书还精彩呢。下人们说得不仔细,二姐,你再跟我说说,王爷是怎么知道刺客就是薛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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