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喜好都印在脑海里20(1 / 2)

顾珣道:“此人将薛哲引到长安,又躲在幕后操纵,薛哲事败后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实在是居心叵测,胆大包天。”

永安侯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何人?!”

沈承摇头,“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眼下唯有查抄卢大将军府,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又商议了一些其他事,忙到夜幕降临,永安侯才告辞回府。

临行前,永安侯向顾珣下了拜帖,欲要三天之后携女前往东宫拜谢,顾珣笑了笑:“孤没做什么,全凭皇叔机敏决断。”

永安侯一时语塞,结结巴巴道:“臣,臣并非对太子不敬,先去拜见中山王.....”

“这是应当的,皇叔有伤在身,又是长辈,既然先去拜会,于情于理再合适不过。侯爷快莫自责。”

这番话真是说到了永安侯的心坎上,那样温和熨帖,每句话都是在为他人着想。

永安侯看顾珣的表情,果然还是那般诚恳真挚,令人如沐春风。既然顾珣都这么说了他放下心来,轻松回府了。

待顾珣从京兆府出来,仇朝忠上前迎他坐上车辇。顾珣走上前定在车辇前停下脚步。

仇朝忠不解:“殿下怎么了?”

顾珣直挺背脊,平静开口:“常侍,如今规矩到底是懈怠了。”

仇朝忠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原来完整的礼仪是太监半蹲下来,以背为脚蹬伺候太子登上车辇的。

但顾珣一向随和,爱惜下人,免了这个规矩。

多少年了,仇朝忠从未放低姿态以背为凳过。

今儿不知谁惹着太子殿下了,气性居然这么大。仇朝忠都做到司宫台常侍,皇帝的亲信,宫里的老人还要做这样的事吗?

仇朝忠拉不下这个脸,他可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若不是底下没根,怎么也混个公侯王爵当当。

或许真是因为顾珣对他太好太敬太信任,以至于仇朝忠把自己的奴才的事实都忘了,才有了前世胆敢以神策军要挟君上的违逆之举。

正当他犹豫之时,一个小太监上前主动跪下,上顾珣踩踏。

但顾珣不为所动,依旧等着仇朝忠,后者瞥见顾珣面色冷峻,薄唇紧抿,似有极大不悦。

仇朝忠不得不撩起长袍掖在腰间,跪在地上,恭敬呼道:“恭迎殿下回宫。”

半晌,仇朝忠跪得膝盖发麻了,顾珣才终于踩上来,弯腰进了车帘,幔帐放下来的一瞬,仇朝忠见顾珣仍旧背脊挺直,目光炯炯。

仇朝忠折了脸面,心内着实不忿,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好像眼前这位太子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几天之后,长安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右威卫大将军府被查抄,不光是私藏重犯,还牵连出卢盛收受巨额贿赂,联络地方军将,结党营私的事实。

皇帝看到京兆府、刑部和大理寺的会审的结果之后,大为震怒,下令将卢盛正法,其余家眷全部流放岭南。

这惊天大案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前一刻,卢平月还在曲江与人泛舟,下一刻枷锁就带在了头上。

这些都是画梅告诉高玉容的,她出去买一趟胭脂,打探的清清楚楚,叙述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没想到是卢家女君造谣与小姐与中山王之间的关系,害的小姐遭此劫难。卢女君在被抓之前,还在席上与人诽谤小姐呢!”

画梅叉腰,愤愤不平:“她说你被人劫掠而去,与那薛贼待了一晚,天知道发生了什么。说不定小姐你已经被薛贼玷污,非完璧之身。听得实在是气愤气恼,幸好卢平月被下进了监牢,不然我真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画梅气得秀眉倒竖,高玉容却听得胆战心惊。

她以为自己与卢平月的恩怨无非就是今天你抢了我的胭脂,明天我抢了你的珠钗,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

没想到小打小闹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仇恨。

若非卢家不倒,那卢平月这信口雌黄,随意辱没高玉容的名声,真叫人牙根痒痒,三人成虎,高玉容要一辈子背负这幢丑事。

又若非卢家不倒,卢平月大约还要像前世一样,在长安城破之时,在他爹突然反叛,命人抓住高玉容,拿烧红的烙铁去烫高玉容的脸,企图让她毁容,这样才能以解心头恨。

前世若不是高玉容侥幸逃脱,怕就死在卢平月手上了。

而这一世,卢盛的筹谋提前事发,现已经砍头伏诛,卢家于军中深根被拔,便再无有反叛之可能了。

未来群雄割据霍乱朝政的危机就这么解决了一个。

没想到抓了一个薛哲,居然还能带出一个卢盛。

未来就这么悄悄发生变化了。

高玉容捧着书一页都没看进去,画梅递过来过两天进宫的单子,上面列了要给东宫的礼物,韦氏叫高玉容参详参详。

高玉容看到清单上的顾渚紫笋,她不假思索提笔划去,道:“太子不喜欢喝紫笋茶,他喜欢喝洪州西山的白露茶,记得拿琉璃盏配。”

话说完高玉容自己都愣住了,提起的毛笔一下顿住,顾珣的那些喜好都印在脑海里了,一时半刻她忘记不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