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28(1 / 2)

  宿舍在三楼,为上天台,又爬了五楼。

  司望只觉边爬楼边骨头响,苏白还可劲儿扒拉他。

  “你借我点劲儿,我没劲儿了!”

  “没劲儿你还看什么月亮!”

  俩人有气无力地吵吵了一路,最后还是一块把连接天台楼梯口的铁门推开——一个人推,没那么大劲儿。

  月光便像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落于他们肩头,又盈盈生光。

  还未到十五,月轮残缺一半,苏白抬手指了指月亮,又很快捂住耳朵。

  “没割掉你耳朵。”司望一眼便瞧出他在想什么。

  “我晓得,就是指着玩儿。”苏白讪讪地甩甩手,很快挽过司望胳膊,把他拉到天台的栏杆边。

  此时冷风呼啸,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摇粒绒外套,挨挨挤挤地站着,像是雪地里的企鹅,呆呆地望着月光下灯火阑珊的夜景。

  已是凌晨,除却道路上必要的路灯,楼房里仍有依稀几盏亮光,不知又是谁人在辗转难眠。

  他俩都不难眠,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哈欠,但就是一个非要跑上来吹冷风看月亮,另一个也非要跟着跑上来。

  “在城里,也就高点儿的地方好看月亮了。”苏白说,“不像在乡下,到晚上抬头能看见。”

  “嗯,以前上小学那会儿,我跟爷爷奶奶住,夏天的夜里就在院儿里乘凉,看到那月亮就挂在我家的桂花树上。”司望也颇为怀念道。

  苏白懒倦地往他身上再靠了靠:“听你说过。”

  “怎么,嫌烦了?”司望扭眼瞧他。

  “我可没这么说。”苏白哼哼,“刚想起来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小时候也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上初中后才跟叔叔婶婶搬到县城。”

  “叔叔婶婶?”司望捕捉到关键点。

  苏白蹭了蹭他,倒也没藏着掖着:“嗯,他们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我一直跟他们长到了十八岁。”

  “前两年在国外跟导师做了个大项目,论文发表后得了一笔不菲的稿费,我如数给他们寄过去,算是还清了他们养我十多年的钱,自此便再无来往。”

  司望想问他那你父母呢,但又不忍心开口,只等着他自己徐徐道来。

  苏白没继续往下说,挽着他胳膊,仰面看着那轮不圆满的月亮。

  风呼啸着吹,司望也只得咽下自己的叹息。

  “你在国外,这些年还好吗?”

  “还好啊。”

  “那以前……”

  “也还好啊。”

  非常敷衍地逃过了司望的问询,从天台下来后苏白睡到了日上三竿。

  司望又去上班了,很勤勉。

  奈何苏白这两天也有课,负荆请罪只能挪到两天后。

  请罪的时候姿态也要再放低点儿,易感期结束后他可记得当时自己对人家的趾高气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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