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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几天。恭喜二公子,喜得龙凤。”

在确定了俞晗芝的安慰这一刻,邵舒才慢慢反应这来得龙凤胎的喜悦,他看了两个小小的婴孩,心中无比满足欢愉——那是他和夫人的孩子,是只属于他们的最亲密的证明。

当天,俞晗芝昏睡过去,足足一个半时辰才醒,醒来第一时间就是要看一眼孩子,她又得知生了个龙凤胎,直笑得合不拢嘴。

“还是许妈说得对啊,我们少夫人肚子里真的怀了两个娃娃呢,粉粉嫩嫩的,瞧着太可爱了。”绿雀刚把孩子抱回暖阁里睡觉。

“孩子刚生下来,醒的时候就哭,也就那么安静一会儿的时间,你还要去逗弄。”罗竹瞪了绿雀一眼,绿雀吐了吐舌,“太可爱了嘛。”

俞晗芝靠坐在床榻上,轻轻问了声:“二公子呢?”

“去王爷那里了。”绿雀现在对坤王一点好感也没有,觉得他十分不明辨是非,低声道:“王爷知道少夫人生了龙凤胎,开心得不得了,说要赏你呢,把二公子喊去了。”

罗竹也靠了过来,犹豫了半天才说:“一个早晨的时间,王爷对少夫人的态度变化可谓是真大,甚至,府里还出了传言,说是,说是王爷要废世子,立二公子。”

“北境的战事也传得满府皆知,所有功劳都是二公子一人的,说是皇上要他们上京封赏,主要为的也是二公子。”

俞晗芝听她说完,不免想起戴茵茵,她是个要权要势的人,如果真的发生改立世子的事情,她会怎么做?

黄昏之时,邵舒回了南院。

俞晗芝正在休息,看到他进来笑着道:“听说父上要改立世子了?我的夫君,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邵舒笑了笑,坐到她面前,沉默的样子让俞晗芝愣了一下,被他抓着的手猛地用力反握住他,“是真的?父上刚才同你说了什么?”

“不就是你刚才的那个意思?”邵舒调笑了一声,摸着她的手背,又道:“父上是同我说了,但我拒绝了。”

“为何?”俞晗芝偏头,捏着他的手指把玩,“若是我想当世子妃呢?”

“那我便当世子,好不好?”邵舒深深地望着她,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俞晗芝被他看得害羞起来,猛然想起那个梦境里的柿子树,她坐在他身上……俞晗芝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恼人的情绪。

“说正经的。”俞晗芝闷着头,朝他手臂推了一下。

“那什么是不正经的?”邵舒轻笑了一声,对着她的手掌,与她五指相握。还来不及诉说相思之意,生产的过程太令他震撼,震撼他只想好好保护她,再也不想让她经历痛苦,到此刻,两人相对,他才被铺天盖地而来的欲望淹没了。

“我想做些不正经的,可以吗?”

他说的是什么话?俞晗芝的心里轰然一声,那个梦境仿佛近在咫尺,身体的变化自己是最清楚的,她将肩膀靠在他的胸膛,摇了摇头。

“孩子就在隔壁屋里睡觉呢。”

邵舒轻笑几声,本是逗玩的话,她倒是回得一本正经,“你身体还需要恢复,我也不忍心。”

俞晗芝倏忽间想起了什么,一下揪住他的衣领,“你今晚就要上京?”

邵舒点头,俞晗芝迫不及待就道:“带我一起去。”

邵舒:“不可。”

俞晗芝:“为何?”

“上京之路,不安全。”邵舒和她说道:“我在信中曾经和你提过一个人,莫将军的副将李天问,我已经确认他就是失踪的三皇子,恐怕此次上京,名为封赏,实是皇位斗争。”

邵舒是连夜赶回来的,他虽然和三皇子打过招呼,大部队的行程放缓了,但他必须在规定时间内集合,随大部队去京师谢恩受赏。

这一站,俞晗芝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皇上会就此看中他,在接下来的勤王救驾之后,封他为大将军。

“皇位斗争又如何?与我何关,我和你分开的时间太多了,我想跟着你,好不好?”

邵舒担心她的安慰,况且刚刚生产,她的身姿本就弱,还带着两个孩子,实在不方便。他虽然也不想和她分开,可抱着“为她好”的执拗想法,这一点也无法轻易妥协。

“我会担心你。”

俞晗芝反问道:“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你吗?你不要,”俞晗芝蹙眉,有些难以措辞,想了想只是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想陪着你,生也好,死也罢,只想陪着你。”

那一刻,邵舒心里的想法是有过动摇,可最终,他还是一个人骑着马,趁夜离开了。

俞晗芝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也没有因此而发脾气,也不会觉得难受,而是在这段时间不断补充营养,锻炼身体。老太妃的毒是谁下的,其实坤王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就是白瑶儿,但老太妃服了解药,还是选择了原谅她,只是她从此在王府里再也不受待见,倒是经常去找六姨娘聊天。

府里的中馈也被完全交到戴茵茵的手中,她也会时常带着世子孙来看龙凤胎,倒是对南院的开支还是大方。两个孩子生长得很好,白白嫩嫩,哭声洪亮,特别是妹妹的声音。

差不多是俞晗芝做完月子的时候,她刚在院内打太极拳,洛枫急匆匆跑了回来,说是彭大人带兵来了,把王府给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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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坤王被彭纪豪请去了兵马司指挥府,并监察御史马鹏涛、知府莫大人,一起审理前任兵马司指挥缪大人的案件。缪大人死因有疑,王府牵涉其中,案情严重,一律不对外泄漏,所以戴茵茵那边托了关系却问不到任何消息。

俞晗芝也担心,是夜托人给彭雅儿传了口信,两人见了一面。

彭雅儿当然知道她的目的,废话没多说几句,直奔话题:“王爷下午被问话,情况不太妙,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太针对了。”

因为和俞晗芝的默契,也知道她不会对外宣传案情,彭雅儿才会告诉她,“死在天池里的那具尸体,查明身份,是缪大人府上的管家,顺藤摸瓜,又在死者的家中搜出了一枚暗标。”

“暗标?”俞晗芝也算是半个江湖人,对此了解,暗标就是花钱找人办事,即称死标,办不成决不罢休,通常来说是指□□。与明标相对,明标通常不涉及性命。

“暗标要杀的人就是缪大人的管家,也就是死者。”彭雅儿又道:“除了暗标之外,还搜出了王府的玉印,玉印上沾着血,可坤王对此却无法解释清楚,只说那枚玉印很久以前就丢失了。”

俞晗芝预感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又问道:“单单凭此,以彭大人谨慎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过府带走王爷。”

“你说得对。”彭雅儿轻轻挑了下眉:“还有马府。”

马府?俞晗芝越来越糊涂了,只能耐下心听她继续说下去,“马府前几天发生了盗贼,马夫人报案,说是遗失了一条手串,就是那条手串,让我哥……注意到了马府。”

“马夫人遗失的手串被画了出来,莫大人为了扩大搜寻范围,也给我哥看了,而那个手串和死者口中的珠子,一模一样。”

正是因为马府牵扯了进来,彭纪豪查了当年的事情,得知兵马指挥这个职位,坤王和马大人曾经一齐举荐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结拜兄弟,可那个职位却被缪大人捷足先登。没过多久,他们的结拜兄弟就心胸郁闷,不得抒发,与世长辞。

无法排除他们因此联合杀害缪大人的可能性。

“但这只是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俞晗芝说完,彭雅儿就道:“我哥说,在缪大人管家的亲属来接收遗体之时,他的儿子给出了最关键的证据。”

据那人说,是他爹留给他最宝贵的财富,但只能等他死了才能打开来。那人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封血书,血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因缪大人不肯同流合污,马老爷和坤王联合杀害了缪大人,而他如果死了,也必定是这两人所为。

如此,便是铁证了。

彭雅儿淡淡地扫了俞晗芝一眼,并没发觉她有半点慌张,宽慰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瞒着我哥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希望你能未雨绸缪。二公子上京去了,你要为自己打算。”

“我和我哥过两日会上京,你要一同去吗?”

俞晗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会考虑的,多谢。”

很多事情已经超出了俞晗芝的预料,这些事情都不是前世所发生的,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洛枫派人上京调查宋淼,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必然是遭受了阻碍。看来,她势必要上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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