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变故丛生(1 / 2)

  和前世不一样,这是为什么?李意如有些不明白,垂眼又问,“谢先生这几日好似都没来…”

  裴缈轻轻一笑,又叹了一口气,“你阿兄极其器重他,就算是个没官职的门客,外出办差时也会带着同去,唉,若是短时间回不来,把微姐儿和册哥儿送去东山书院也使得,谢方行岐黄之术了得,对你阿兄的伤病有好处,唉,他第二日便追去了,带在身边也好,这天气湿冷的,不知你阿兄又遭多少罪…”

  “伤病?”李意如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

  裴缈黯然垂首,眉间惆怅满落,望着那将灭的霞光,喃喃细语,“你阿兄同我说,十五时候,太医令就断言他活不过弱冠之年,现下他也二十五六了,册儿和翠微都身强体健,他说,足够了。”

  李意如手中半包鱼料也没抓稳,连纸带食一同漂到池中。落日忽地沉入山脉,人间只余一道残霞独照,昏暗的红光洒入碧绿的鲤池,点点碎芒被翻滚狰狞的肥鲤争相吞噬,涟漪层叠又渐渐平息,天地间唯剩寂静与黑暗。

  第八章 变故丛生

  初春寒夜,静听院的九曲回廊上,料峭的凉风来来回回,吹得一排青衣的裙摆飞扬。屋子里亮着一盏橘色的苞灯,婀娜玲珑的影子印在窗牍上,焦急踱来走去,忽然又猛地停住。

  “不可能!”少女娇俏又惶恐的音调越过了紧闭的门扉,青衣们面面相觑,却抿唇不语。大青衣怜光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吩咐她们往院中去,连戍守的长卫也退了三步。

  她们都知道,公主这几日常驱走众人,躲在房中自言自语,有一日清早醉霞不小心闯入,刚好见到公主披散头发,对着镜子大喊大叫,她急忙退出内间,却被怜光逮个正着,一下子就谪到西郊行宫去了,说是去了行宫,可有人打听过了,行宫里没有见着醉霞。

  她们都是公主的近侍,很容易就察觉到公主这几日所用的吃食饮子、衣衫发髻还有言行举止都骤然有变,惶恐在众人间蔓延,更别说在这无星无月的夜里听见公主的自语。

  “你小声些…”李意如捂了嘴,怔忪地看着菱镜,再次问道,“在你的记忆中,阿兄真的是一直不良于行么?”

  宣宁默默点头,“那是娘胎里就带来的毛病,你知道,陆昭仪的身子本就虚弱,阿兄提前发动也是因为小人的冲撞,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能保住阿兄性命,已是万中之幸。”

  白玉有暇,八皇子李槐自幼聪慧,可惜从出生起,体弱有疾,平日要倚木仗,行久得坐着辇木轮,天气潮湿之时,患处的疼痛不亚于赤足走荆棘。

  “怎会如此?”李意如不明白,前世的李槐并非早产儿,更没有腿疾,他开蒙极早,骑射俱佳,只是陆昭仪早亡,前有三哥与戚妃得势猖狂,后有十哥与圣人虎视眈眈,才令李槐处处藏拙,走中庸之道。

  她怔忪在那,半晌无语,谢方行变成商籍,只是承江王府的区区门客,而阿兄则不良于行,深受病痛折磨。她不知还有多少意外要出现。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宣宁撑着脑袋,喃喃自语,“若是阿兄没有腿疾,该是何种人物…咱们那些个哥哥们,哪有能比得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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