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争斗34(1 / 2)

  她压抑着自己这种情绪,时常觉得心糟糟的,可她又自觉这样的发泄实属失仪,于是她对宣宁解释道,“我之所以要查看这些,并非是想窥你的阴私,只是这些信笺,只怕并非楚郢自己所写。”

  这明明就是楚郢的笔迹啊,宣宁一愣,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李意如弯腰拎起地上的一张笺,“他的文风与夕年大相径庭,这些诗文也与他从前写给我的毫无相似之处。我怀疑他定是找了代笔,且与前世并非同一个。他写的那首《君山秋霁月》呢?你可有收着?”

  宣宁摇头,李意如以为她是忘了,复又提示道,“那时他写在一张蓝纹水波纸上,就在去岁你去蔚园赏杏时,风将他的诗吹落在你脚边,你便是那时为他的才情倾倒的?”

  疑惑的少女眉头紧蹙,弯腰在地上寻了半晌,才拎起一张墨色饕纹纸笺,说道,“就楚郢那个才情,怎能让我倾情?这才是那次飘在我身旁的诗。”

  李意如接过纸笺,上边行文哀痛悲切,竟是一首悼念诗,只听那少女语调平直干涩,“这首诗是他写给他阿兄楚鄀的,我便是因为这个对他另眼相看,认为他是重情重义之人。”

  一阵风怎能吹出两张不同的诗笺,两人如今明白,与楚郢相识伊始,便是他设计形势,诱她入局。

  宣宁甚是愤赧,楚郢找人代写,那这些信件,岂非早被第三人见过?而这些情绵意长的心思,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楚郢真有本事,竟能把她耍得团转。

  两相沉默之下,李意如叹气,又想起方才青衣们异样的眼神,随口说道,“还有,你收收这一点就燃的脾气,别再说些令人生疑的话,毕竟人言可畏。‘从我脑子里出去’,何人听了不多想?”

  宣宁哼笑,抚着一缕黑发,声线不耐又嘲弄,“我用得着管别人怎么想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大魏的公主,噢对了,你已不是魏公主了,那就恭敬些,别以为你是我就有资格教训我,我不爱听的话,你最好别说二遍!”荭摟书原

  和人吵架,宣宁最爱戳人痛脚,对方越是恼怒,她便越觉得快活。可一旦对方偃旗息鼓,她又会觉得些许愧疚。

  等了一会儿,李意如没下文了,宣宁嘀咕着,“恼我了?怎得没生息?”

  和自己生气,值当么?李意如只觉无趣,对她的挑衅毫无反应。她活了二十八年,可不能越活越回去了,与这无知小娘子计较什么?

  撇着嘴生气的少女故意和她作对似的,狭长的凤眼在地上巡了一圈,突然随意一脚踢在桌腿,李意如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气,而宣宁却满意地哼笑了一声,扶着腿起身抻衣,冷冷清清的嗓音轻扬,矜贵又清脆,“来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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