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襄阳城外(1 / 2)

而再另一边,襄阳城西二十里的隆中。

一间被竹林掩映的山间小院内也有一群人,正在谈论着前两日襄阳城内的逸闻。

“真是后生可畏,我荆州又多一年轻才俊矣。”

一老者头裹青巾,身披鹤氅,一看就是位隐士。但说他是隐士吧,又整天帮人介绍工作,隐了,但没全隐,便是水镜先生司马徽是也。

他对一旁的友人道:“公以士元、孔明为‘凤雏’‘卧龙’,此论甚高,今观此子如何?当以何名号呼之?”

被问者乃是庞德公,那个给与了诸葛丞相和庞军师名号的男人,闻言笑道:

“我闻刘荆州近来常对人言道,他家得一麒麟儿也,则岂非‘幼麟’最妙乎。”

水镜拊掌称善。

庞德公继续说道:

“此子确实才情甚高啊。且深通匠作之道,听说年尚不满十岁,已能造出新纸与新糖,襄阳城内亦送了我一些,我试用过后果是不凡,今一发带来与诸公同享。”

边说边就从旁边拿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匣子,里面分别装着一沓刘公纸,和一小盒红糖。

水镜先拿过一张纸来试用,发觉果是不错,要是用这玩意当名刺,那可比木牍要方便的多啊。回头不妨给自己徒儿和几位学生,先多写几份备着。

他一边叫好,一边再试红糖,同时也没忘了奉承一下今天的主人。

“说起来,此子之才情喜好,倒与黄公的贤婿相似。”

黄公即黄承彦,此间庄园之主,手里握着一根精美的鸠杖,一看就是老乡贤了。

他方才正在走神,听到这里才长叹了一口气。

水镜因此问道:“黄公似有所虑?”

黄承彦苦笑一声不答,又向一旁问:“射儿,汝不在江夏侍奉父亲,来襄阳作何?”说着又突然语调转急促道:“莫非江夏有事发生?”

被问到的年轻人赶忙起身恭敬行礼后回答:

“回伯父,我父在江夏安好。自孙坚死后,袁术已无大将支撑,避走江淮之间。如今正与徐州刘备、吕布相斗,难解难分、无暇西顾,已非我之敌。庐江太守刘勋与刘牧同为宗室,一向各自安好,亦非敌也。射此番前来襄阳,乃是闻听许昌有一故人将至,特前来等候相会耳。”

年轻人即黄射,江夏太守黄祖的长子,其父与黄承彦同出安陆黄氏,虽非近亲,但因为同在刘表帐下,便引以为兄弟,黄承彦年长,因此黄射以伯父事之。

两家有攻守互助之谊,是以黄承彦对江夏安危尤为上心,此时听说江夏无事,心中稍安。便道: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江夏乃荆州东门,责任甚重,回去后还当告知汝父,不可轻忽。对了,我听说孙坚之子孙策尚在,传言其极为骁勇,且有谋略。目下正在扬州攻城拔寨,已全据江左之地,不知此言是否属实。他家与你家有杀父之仇,当劝汝父小心防备才好。”

黄射又是一礼:“请伯父放心,确有此人。不过……”

他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噢,没事的时候摆伯父架子,有事的时候就两家各论各的是吧?

但他饱读经典,也是一名文士,基本的涵养还是有的,仍执礼甚恭道:

“据侄儿所知,其人年方弱冠,不过是有些血气之勇罢了。他纵然占得一些城池,但新附之地尚不稳固,且扬州多山越、宗贼为其后患,能否久安尚且不知,亦非我之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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