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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号的5点,那一单几乎将我调到了城市的边缘。

光那一单,我就错过了整个午高峰。送完之后的我,已经不想再往商圈迂回,索性开到一个曲径。

我又来到了,一个梦到过的地方。不过不是完全一样。

木门的牌子上写着——古玩街。

我迈入门里的那一步,看到了一个古装的女人。我也没想到,回忆,就那样轻易地泛起涟漪。

一段箫声,在门外都能听见。这错误的节凑和稀碎的吐息,一听就知道是蓁蓁吹得。

梓杰从理发店里出来,他的头发追求和素描的线条一样,因为他是学美术的。

他说:“哈哈,这吹得,是要大街上的人都听见啊,这谁呀”

“还能有谁,蓁蓁呗。”我说。

“果然是,箫声如咽。还剩四个月,就马上艺考了,照这样下去不好说呀。”

蓁蓁是我舅舅的学生,她们主要学的是笛子。梓杰,也是她的同学。但我不是,我主要学的是舞蹈和钢琴。平时我和他们并不在一起。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舅舅接我到他那里,但是他还没下课。他在楼上继续教,我就在无人的楼底下练习舞蹈。

那会儿,是腊月天,穿上薄薄的水秀汉服,冷得鼻涕直甩。有一个动作,要求和音乐卡点要非常吻合。打开折扇的声音一定要清脆。我跟随音乐,反反复复练到发烧。两个小时过后,我坐在地上。

二楼窗口那里有女生,看到我就笑,她咬着苹果十分豪迈,她说:

“你这样得练到啥时候,天那么冷,还出汗。你怎么在这练啊。”

舅舅,占过她的位置说“上来,别冻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学生。一个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我穿成这样,难免有些奇怪。

方才那个古灵精怪的女生说:“你就是老师的外甥啊。”

舅舅说:“我得下去吃饭,待会会给你带一份,你先帮我看着她们。”

等他走后,她又问,那你是不是从小就会吹笛子啊。她递给我几张纸。

“擦擦汗,我的练习室里开着空调,走。”

她拉着我拖在地上的水秀。我长那么大,也没见过这么豪迈的女生。

“舅舅让我看着他们,一会回来了要骂我的。”

“没事,我这个窗户,可以看见他来时的路线。”

我猜她,平时一定就是这么玩手机的。

“我叫蓁蓁,草字头的蓁。”

我脑海里搜不出这个字,她写出来之后,我险些读不出。她还用纸杯给我倒热水,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你刚才跳的舞叫什么,为什么,你跳舞到一半,要闭着眼睛。好搞笑啊。”

“啊,”

我的汗根本止不住。

“那不就得这样吗。用感情表达。”

“是不是你舅舅教的,他让我吹笛子也是这么教的,但是我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谱子了。所以每次到他开始快要享受乐曲,我就吹错。你说,这是不是不能怪我。”她说。

“没有,他没有教过我,但在他身边待久了,觉得,应该这样。”

“我今天学了一首,你听听。”

她开始端正的拿起尺八,她吹得,简直叫人生不如死。

“哎,别出去,听完,”她大声说,“我生气了,你得听我吹完。”

我记得当时她是,用笛子,低着我的胸口。

然后,我们的脸都红了。她不吹了,说:

“手机拿出来,加个朋友。”

“我没有,”

“别装了,肯定带了。”

她好像知道我一定会带。我果然从包里,拿出那枚国产。

她给了一块巧克力,我就吃了。之后她说,“你吃了巧克力,可以把扇子送我吗。”

“楼下有,十元一把。你可以去买。”

“可是,都是有字的,黑的。你的这个是白色的,上面啥也没有。”

我没给她,外面的好学生咳了一下。顷刻间,她开始练习她的曲子,我装作查看,走东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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