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相遇(g小调)(1 / 2)

[当人们看待感性和疯子一样的时候,我大概知道,我们已经病入膏肓。我很后悔没有拥抱你,父亲。你的手表指针转动,总在我身后,如果概念是你给的,规则是祖父给你的,那么,我是否可以自己创造。正如人们创造了时间。]

“我想没多久,我就会离开杭州了。”我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你不是说要一起打拼的吗,你怎么反悔了。”他看着我。

我的内心时而很乱,但是他才十九岁,我已经23了。依旧是一无所获,有些东西我明白,比谁都明白。

但是我想离开一个地方,和任何人都无关,或许是因为自己内心失落。

渐渐我开始了解,原来是没有什么真正知心的人的,即便有,也只是,那时候有过短暂的羁绊。

天气降温了,我穿上冲风衣,一头扎紧大雨里。上班之前,我给朋友留了半盒烟。

那天所派送的订单,在一个剧院。

在这份工作之前,我做过两天的保安。我管理的小区,就在附近,所以路走到一半,我才恍然大悟。

在十字路口,我接通了一个女人的电话。

她说:“我的馍馍你送到哪里去了,楼下的桌子上没有。”

“可是我就放在桌子上,当时打你电话打不通,按你备注说的放在桌子上,我就走了。”

“我不管,我饿了,没吃到东西,你得赔给我。”

我心里所想的是,都到了吃馍馍的地步了,还这么无理取闹,明明是自己不接电话才导致的。

“好,我赔给你。你要我怎么赔。”

“你过来,我要当面骂你一顿,然后你再把钱转我。”

“什么,好,既然如此那么差评就可以撤销了吧。”

“不行!”

“那么,我也许赔都不会赔,交给站点处理吧,你随意。”

“不行,你还想不想干了,你过来,说清楚,我可以撤销。”

说罢,我从桥洞底下,疾驰而去。带着冰冷的怒火,耳机里一直循环一首曲子。灯,也会觥筹交错,而在灯的舞里,我想起来父亲。莫名其妙的想起他,他的青春是否也有过这般模样。

地址在红色砖墙面朝外环的东面,所以无论是夕阳还是日出,都有过一段蛋黄色渲染。

我走进去,怎么也无法将这种景色和刁蛮联系到一块。

我找到那扇门,用脚踢开。

“真的受不了,你想怎样。”

金灿灿的日落在头发间弥留。一个人,无知地看着我,我怒火中烧。

“怎么,送错了你…”

一个女人温和地说,她看到我声音渐渐颤抖。

我心软了,低下头。

“不好意思,给您带来不便。”

我微微鞠躬。

“为什么,连送外卖的也这样对我,我都吃馍馍了,我好饿,我做错了什么。”

她哭着,但绝不是光因为我。她,好像分手了,没错,手里、桌子上,都是她和另一半的合影。

“对不起,我会赔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她没梳的头发,像个刺猬。

“先不要哭,先处理一下事情吧。”

她一边哭一边打开收款码。我看着难受,转账后我掉头就走,尽管她哭的样子会让我的记忆涟漪荡漾。

还是一首曲子,我开过人群,如果人们注意的话,就知道,人群在冬天会释放一些暖流。之后这个地方就会加倍的寒冷。

后来我发现了,在另一个位置的门店里,一楼的座位上正是我送的馍馍。也就是说,先前,我送的地方是对的,她的地址也是对的,不过7点后,这扇门,关了。

从西门出去,开上一公里,就是我当保安的地方。那几天也是我刚刚辞退歌唱主播的工作的时段。

回想那段时间,合租的朋友刚刚分手。我每天晚上会去大厦的九楼。主播都是经过无声卡的声乐测试才被选中的。所以,在那里头工作自然就有种优越感。

为了呈现给粉丝最好的听感,我总是从早练到下午。有时候也会疲倦,有段时间嗓子发炎,一个礼拜都发不出声音。因为是艺考生,多少有点基础,但我在音乐方面并没有天赋。也从来都没想过,以此维生。但还是有粉丝在意我的。

直播结束后,我会拉开窗帘,瓜山的夜色温柔。

有一个名叫晗的女生,总是会给我投一票。当时,也许是我,唯一但一票。

在私信上,她约我在茶馆见面。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因为嗓子的状态日渐崩溃。也对内心造成打击。我在怀疑,我作这份职业,是个错误的选择。没有足够的才华,却又要尝试,但明天呢,如果继续用这种状态演唱,弹幕中刺眼的言语,以及自己的否定,会使我内耗严重。

之后我一个星期没有排挡,在屋里睡了好几天。

礼拜三,我同意了和晗的见面。

先前我不去,是因为我明白,也许她见到我的时候,也许就不那么喜欢听我唱歌了,人们喜欢华丽的事物,然而我的日常,并不华丽。

我按照她的定位辗转,过了高架,就是朝临平地区。大致的位置好像是在一家中式餐厅,旁边有个婚纱影楼。楼层的门面也是橱窗。这些都似曾相识。

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人,也许这也为我今后入职另一份工作,埋下糟糕的伏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