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礼赞,至高不朽。(1 / 2)
在柏临出现的一个月之前。
虚无历永恒寂寥的至上虚无,空间、时间、道法、生灵、一切皆无的至上之地迎来了它的第一个访客。
有一白衣少年周身散发白光,缓缓走进至上虚无中。
只见那白衣少年身穿一身素白袍,身高六尺有余。
素白衣袍,虽然样式简约朴素,但那材质却是非凡。
乃是以天地开辟之时的九天清气所织!此衣穿上之后,体不染尘埃、身不侵万法、魄不生浊气。
一头黑色长发,简简单单的用一根剑形木簪束起,两侧留发似龙须。
腰间别着一根六孔笛子,这笛子通体金黄,正是用柏皇大日上的浴日金竹打造。
白衣少年容貌与金甲柏昼、书生柏昼一般无二。
气质却截然不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中透着高高在上的淡漠。
不同于金甲的那股英武高傲,白衣少年的淡漠,宛若是创造天地万物的起源主宰。虽高高在上,却又平等的看待天地万物。
在少年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无数大界虚影浮现,又一闪而过,看不真切。
可谓道是“白衣清渺人间客,丰神俊玉罪谪仙。”
只见那白衣少年站在虚无中,周围光怪陆离,尽是不可名状之象。
那恐怖的虚无之力,自四面八方如天河倒倾般涌来,疯狂的蚕食着白衣少年。
但少年神色依旧从容,不曾动容,白衣飘飘带着一股子清冷。
下一刻,只见白衣少年身上,涌动,沸腾着白茫茫的光芒。
白色光芒中,各种虚影来回闪动,有开天辟地时的景象,或是先天神魔诞生之景,天道初生之时……
诸天万界的种种起源之秘在白茫中衍化着,这便是源初之气,一切的起源之力。
源初白光带着种种起源虚影,不断与虚无之气交织对抗着。
这白衣少年,正是销声匿迹百余载的柏昼本尊。
只见柏昼不紧不慢,拱手朝虚空一拜,朗声喊道。
“柏皇氏柏昼!求见虚无上尊!”
一片寂静,无人回应,那虚无之气,却在刹那暴涨,如同疯狂的恶狗群。
柏昼见此,也不胆怯,身上源初之光更加汹涌,应对着暴涨的虚无之气。
“源初大道-柏昼!求见虚无上尊…”
“………”依旧没有回应,天地寂静,只有那虚无之气还在不断暴涨袭来。
柏昼己不再开口,不停调动着体内的源初之气,与暴涨的虚无之气相互对抗着。
至上虚无中没有时光、岁月,柏昼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尔有何事?”
一道苍茫,飘渺,如大道之音的声音终是响起。
道音浩瀚,如直面天地至高,
柏昼只闻其声,体内源初本源都为之一滞。
柏昼看向空无一物的前方虚无,拱手一拜道:“晚辈柏昼,拜见虚无上尊。
晚辈斗胆,想请上尊出手,解我族之危。”
柏昼话还未讲完,便被打断,只听虚无尊上的言语中满是冷意,似乎极其不耐。
“尔族之事。与吾又有何关系?”
“上尊!若让终焉复苏,万界倾覆,诸天也将毁于一旦。
到了那时,虚无之域也将不复存在。
也望上尊能看在这漫漫三千诸天,无数恒沙之界的生灵伸…”
柏昼低声请求道,却又被打断话语。
神音再次响彻,言语似天道般无情,带着视众生如无物的语气说道
“终焉也不过尔尔,又有何惧哉?
至于尔口中所谓的诸天生灵,吾一念可令其生,一念亦可令其死!
天地众生,万物万象,于吾而言,不过些许尘沙,不起半点风浪。”
柏昼闻言,神色不再从容,言语急切,朗声唤求道。
“上尊!”
而那浩浩神音却不再回应,就此消寂,如泥牛入海,了无音迹。
无垠的不可名状之景,柏昼一人面对着四周涌动的虚无之力。
但柏昼不曾退走,体内源初之力奔腾不息,绽放着茫茫白光。
然而,在汹涌澎湃的虚无之气的侵蚀中,也只能勉强护住自身。
好在这至上虚无中涌动的虚无之气,只不过是虚无上尊长居于此,于无尽岁月中,无意间散发出的丝许虚无道韵所化。
但纵然只是丝许虚无道韵所化,柏昼一人独面这至上虚无中漫漫虚无之气,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柏昼体内的源初本源,被竭力运转,一缕缕源初之气自本源中被抽取,源源不断的化作护体源初白光。
许久许久,柏昼的面色开始有些发白,身躯也微微颤抖。
那绽放着的源初光芒,也渐渐微弱下来,如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会熄灭。
柏昼一人独面着至上虚无中涌动的虚无之气,无法抗衡太久。
归根结底,柏昼境界修为,相比于虚无上尊来说,终究是低了。
虽然不知虚无上尊,到底是何等绝顶修为,但二者的实力相差甚远,远到无所描述。
但纵然如此,柏昼也不曾坐以待毙,在抵抗虚无之力的侵蚀的同时,也在试图解析虚无之气中蕴藏的虚无道韵。
只见柏昼运起源初之气,刹那间双眼中充斥着源初之气。
源初之气涌入,柏昼的一双眼眸也化作全白之色。
运起源初之眸,朝虚无之气望去,欲要直达虚无之气的底本起源,试图解析其内蕴藏的虚无道韵。
但不曾想,身为诸天万界,万灵万物的起源之体,竟还有其难以解析的大道之意。
虚无之气,名符其实,柏昼运起可见诸天种源的源初之眸看去,但眼中却是空白一片,一物不存,空空如也,柏昼无奈,只得收起源初之眸。
又是许久后,在虚无之气的疯狂啃噬下。
源初白光只剩薄薄一层,仿佛一个白色气泡,下一刻便会破裂开来。
柏昼此刻已支撑不住身躯,盘膝坐在至上虚无不可名状的虚空中,周围是不停涌来的虚无之气。
那虚无之气有形无质,好似无形天河覆倾天地,肆掠四方。
柏昼面色苍白,紧闭双目,端坐虚空,滴滴冷汗自额头顺着眉目“哗哗”流下。
纵然此般境况,柏昼依旧不曾退走,静气凝神,竭力运转体内的源初本源。
纵然体内本源已达极限,柏昼依然不管不顾,便是拼个身死道殒也不惧。
只听“咔嚓”一声异响,天地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只见柏昼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而倒。
紧接着又见柏昼,缓缓爬起,而后艰难的盘膝坐起,强行咽下喉中逆血后,调理起自身气血来。
然而虽不再吐血,但嘴角还是不时的往外溢出缕缕鲜血。
纵使柏昼身为源初之体,体有源初本源,身负种种天地万物的起源之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以柏昼如今还未成长的源初之体,还达不到此般境界。
而柏昼为了抵御虚无之气的侵蚀,又疯狂抽取体内的源初之气。
源初之气的恢复速度跟不上抽取的速度,终究是让源初本源枯竭,受到损伤。
在短时间内,柏昼将再也无法动用源初之力。
而那笼罩柏昼,薄膜似的源初光罩在源初本源损伤,没有源初之气维持的一瞬间。
便被虚无之气撕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整个源初光罩便被啃噬一空。
至上虚无中,那无边的虚无之气似天地相合般,直直的朝柏昼压来。
此时的柏昼闭上双眸,神色平静从容,柏昼已然放弃挣扎,他已无技可施,静待死亡。
眼见着那虚无之气快要笼罩,即将啃噬柏昼的身躯,柏昼将要身死的一瞬间。
那浩瀚神音突然响起,语气不再冷漠,带有几丝无奈:“汝又何必如此执注?”
在浩瀚之音响起的瞬间,柏昼只觉四周汹涌的虚无之气,在刹那间散消一空,那惊人的压迫感也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