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34(1 / 2)

深夜的屋内异常的安静, 甜腻的水声像是被什么刻意的搅拌,明明极其轻微, 却蔓延到整个屋内, 无处不在。

陆雎因为过于投入和亢奋的吻,眼里像是混杂着熏人的热气,看不清自己阴影下沐言, 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

沐言自小娇生惯养, 没吃过什么苦头,搂重了点就要喊疼,也不知道换气,亲狠了点、久了点就要哭;

他哭起来也和别人不一样,漂亮的眼眸里水汽一层覆过一层, 无声地浸出来, 像是被欺负惨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乖乖地让人亲,直到被弄得难受了,才可怜兮兮地呜咽两声;

却不知道, 这样只会让人更加想要欺负他。

此刻因为承载了过载的欲妄,那双眼睛肯定如同失焦一般,漫上雾津津的水雾,像曜石被蒙上了薄薄的尘,偶尔会被亲得难受得皱眉, 却依旧仰着小脸,张着嫣红的唇瓣, 露出最丰软的内里, 好似献琛。

陆雎黑漆漆的眼眸, 如同摄人心魄的深渊,紧紧笼罩着沐言失魂般的小脸;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沉重得令人窒息,如同战役前彻响破空的号角;

但他却倏地抽身,拉开距离,嗓音如同砾石划过玻璃;

“回房间去,锁好门。”

他的呼吸很沉,仿佛燃烧得极旺的火炉,空气都被烧得剌剌作响;

长臂上的肌肉崩成前所未有的硬度,却十分轻柔地接住靠着门缓缓下坠的沐言,放到一边的沙发上,紧接着转身进了浴室。

沐言缓了好久,才颤着眼睫恢复了呼吸,回想刚刚陆雎的声音,眼底闪过惶恐,软着腿,小心地绕过浴室的区域,疾步走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听漏陆雎的话,把门外的钥匙拔了下来,又反锁上,试了无法打开,才跌落到床上。

可刚刚被掠夺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仿佛呼吸都无法支配的恐惧,让他到现在还浸出冰冷的汗意,明明屋内开着暖气,他却像在冰窟里一样;

他差点就以为陆雎骗了他……

好在最后陆雎放他离开;

他已经不想去思考浴室里是怎样的场景。

空调传来静谧的风声,已经皱得不能看的昂贵礼服被随手扔到地上;

清雪的肌肤溢出惑人的幽香,盈盈一握的腰和起伏有致的曲线显露在暖黄的灯光下,令人张脉偾兴;

只是细窄的腰际,印下了几个粗蛮的指印,如同纯洁的羽翼染上脏污,剧烈的视觉冲突看得人血液逆流,想要将那碍眼的痕迹遮得干干净净,留下纯净的软白,又想将这样的痕迹遍及全身,满足心底最隐秘狂热的破坏欲;

然后不过一瞬,极致诱惑的场景便遮盖在干爽柔软的睡衣下;

囫囵钻进被子里,沐言的神经和身体都已累到极致,被提心吊胆压抑一路的昏沉酒意也瞬间涌了上来,整个人缩成一团陷入棉被里,只留下一点柔软的乌发。

他睡的并不安稳,但身心的疲乏又让他恍若昏迷。

睡着后没多久,房间里便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动,是门锁处金属相触的声音。

窗帘拉得很实,漆黑的房间勉强能看到床的轮廓,和床中间一团隆起的棉被。

整个空间里都是沐言身上的香气,从床上那一团里涌出来,越凑近,香气越馥郁,但此刻,却混入了一点别的气息。

灼热、又携裹着十分潮湿的水汽,甚至还掺杂着酒气,极具侵略性。

这股气息慢慢渗入到房间的甜香里,将那股甜香混杂得有些醉人,连空气的温度,仿佛都上升了一些。

即便在睡梦里,沐言也十分敏、感,似乎是听到一些响动,或是被陌生的气息侵扰,疲惫的神智醒了一瞬,但没能坚持几秒,又陷入了睡眠。

只是整个人团得更紧了,仿若防御的姿态,像是独自窝在巢内的幼鸟。

房间里一团凝固的黑影又静默了许久,等到细弱的呼吸声再度平缓下来,才慢慢凑到了床边,与隆起的软被融为一体。

沐言仿佛做了一个难言的梦;

在冰天雪地里冷得颤栗时,一个暖得有些发烫的东西挤入怀里,将他发凉的手和腿撑开,源源不断的热气涌进身体,不一会儿,就燥得发汗,连呼吸都滚着热气;

他想把这团滚烫的东西踢开,却怎么也没能成功,反而被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接着,他就被扔进了滚热的温泉里,被一团重物拉扯着往下沉;

温泉里极度的潮湿、闷热;

笼罩在耳边的潺潺水流声时不时击打着耳膜,发出沉闷的噗声。

他想要呼救,却喊不出声音;

想要挣扎,却被水下水草一样的东西缚得更紧。

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淹没在湿热的水中,直到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团滚水侵占……

他以为他会窒息,会呛水,然后品尝濒死的极致痛苦;

但是没有。

透不过光的水下如同软熟的果冻,颇具重量,却没有什么伤害,只是将他团团围住、挤压;

他仿佛也变成了一瓣熟软的果肉,被装进了密闭的空间里,却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耳边传来有些生疏、迟滞的水声,仿佛流畅的溪流受到了什么阻塞;

让人心跳得有些快,接着又混进几声零碎的、沉重的呼吸声。

发出声音的人好似十分难受,却又带着一丝快慰,

模糊又矛盾。

沐言不敢说话,更不敢发出声响,神经如同上了弦,崩成了满月。

可越不想听什么,那细微的声音就越往耳朵里钻,他屏住了呼吸,却听到了一点软腻的呜咽;

心遽然急跳,像是要跳出胸口,他只能紧紧按住自己的心脏;

可那道声音却好像知道他在哪,慢慢向他靠近,仿佛是要找出他藏身的地方。

沐言想也不想,慌不择路地朝着相反的地方冲去,冲过迷雾,又来到了沐家那到无人的走廊;

他急剧的呼吸声仿佛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可那令人心惊的响声紧紧跟着身后,不慌不忙,像是在玩什么恶趣味的游戏;

混乱的奔跑里,沐言昳丽的眉眼一寸一寸地变得惨白,泪水染湿了白皙的脸庞,喘,息中带着一丝哭腔,直到他看到走廊尽头熟悉的洗手间;

在力竭之前,他躲了进去,抖着手扣上锁,紧紧靠在墙壁上,放大的瞳孔紧紧盯那个锁扣,所有感官,此刻都被运用到了极致——

它还是追了上来。

那道莫名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几乎压过了他的心跳,强势又锋利地涌进他的耳朵。

他和那道声音仿佛就隔着一层薄膜;

他颤抖着手指探向那薄薄的一层,还没触到,突然极致甜软的一声啜泣在耳边响起;

沐言瞳孔倏地放大,那是——

他自己的声音!

沐言从床上坐起,心脏仿佛还陷入在那个奇怪的梦境里,慌乱地跳动,四肢却像是被抽空力气,又软又酸,仿佛他真的在梦里逃命了似的。

只是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白皙的脸上浮现酡红,精致的眉眼难为情的蹙起;

都怪覃仞那个混蛋,带他听……他才会做这种梦!

身上黏黏腻腻的,沐言掀开被子准备起床,两条光洁的腿就这么直愣愣的映入眼帘;

他裤子呢?!

视线一扫,床下面绵软的睡裤皱皱巴巴地团成一团,看起来比他昨天扔的礼服看起来还要凄惨。

他做这种梦,还把裤子踢出去了?

赶忙换了套衣服进了浴室,沐言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他腿的最里侧还有还几个红色的印子,看着有些吓人,倒是不痛不痒的……

这是过敏了,还是房间有虫子被咬了?

出来时陆雎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沐言喜欢吃甜,桌上放了南瓜粥、奶黄包。

沐言看了一眼陆雎,昨晚的疯魔都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从前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应该是药性已经解了?

他也没敢问;

他现在看陆雎一眼,都觉得脸热。

只是陆雎就像是不记得昨天那样尴尬的事情一样,居然还找他搭话,只是嗓子哑得有点厉害;

“昨天睡得好吗?”

沐言骤然响起昨天的梦,脸颊溢出嫣红,“还……还好……”

“你呢?”

陆雎沉沉地看着他,眼眸里仿佛含着旋涡;

“非常好。”

沐言愣了一下,睡得好就好呗,什么叫非常好?

他‘嗯’了一声,便垂着眼睫专心喝粥,他是真的饿了。

只是送进嘴里的第一口,就让他惊叫了一声。

怎么这么烫!

陆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手指抬起沐言的下颌;

“烫到了吗?疼不疼?我看看。”

沐言疼得泪眼朦胧,看到陆雎凑近还有点惊惶地后退,却被陆雎按住了肩膀;

“乖,我看看严不严重。”

陆雎语气温柔,姿态却十分强势,沐言根本没有躲藏的余地。

脸上迅速泛起粉意,还带着被欺负却无法反抗的委屈,一滴泪珠惊险地挂在纤长卷翘的眼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

他乖乖地张开了嘴。

只是烫到了一点舌尖,原本就嫣红的舌尖因为触了高温,变成了更加鲜艳的色彩,一如昨天被自己含过的模样。

那湿濡的一点,躲藏在同样软嫩的唇瓣里,还带着甜腻的香味,勾得男人鼻翼翕动,贪婪的嗅闻。

“看着还好。”

陆雎眸底暗色翻涌,安抚地说道;

“疼的话我帮你涂点药。”

“不疼。”

实际还是有点疼的,但他不想陆雎帮他涂药。

“我要吃饭了。”

水润的眼眸望着陆雎,仿佛无声的询问,‘你怎么还不走?’

陆雎退了回去。

“对了。”

沐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我房间的床品什么的都要换一下,还要消毒。”

他自然不能说自己那么羞人的地方被虫子咬了;

“我睡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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