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凋零的凌霄花。38(1 / 2)

  砚池没有躲,脸颊被打得火辣辣地疼,心里倒是畅快了。

  “好你个小畜生,考个大学翅膀就硬了?真和你那个脑子有问题的妈一模一样,不懂感恩!”

  砚池置若罔闻,提起行李袋大步跨出了家门。

  当晚,砚池坐上了去往C市的火车,他看着窗外急速而过的万家灯火,忽然如释重负,兴奋得像个小孩,一口气吃了两桶泡面。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砚池办完了入学手续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夏雅所在之处。

  一路上,他的嘴角多次止不住地扬起,天真地满心期待。

  可惜时隔多年,再相见的母子俩早已不如当年那般亲近。

  坐在靠椅上的夏雅面色苍白,形如枯槁,眼窝如两团漩涡般深陷在那张憔悴的脸上。她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干瘦的指尖拿着一团毛线整理,不知道是要给谁织东西。

  砚池杵在原地,他像是准备了很久,深吸一口气后,朝她缓步走近。

  他刚要开口,夏雅便先一步道:“当年我再婚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砚池顿感寸步难行。

  他想过很多次,想着夏雅当年抛弃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当初年幼的他无法承受这份苦衷,而今的他必然可以释怀。

  所以,只要夏雅好好解释一句“苦衷”,砚池就能够轻易地原谅她的不辞而别。毕竟,这是他最喜欢的妈妈啊……

  但砚池没想到,这份“苦衷”出口后,竟是和砚方山一样的再婚。

  砚池从八岁开始,就无人呵护,无人在意。

  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那个暑假快要结束的日子里,因为夏雅失约,砚方山大发雷霆。作为一个父亲,砚方山丝毫不顾及砚池的感受,对着电话咆哮:“来不了了是什么意思?!夏雅,你讲讲道理吧!我也有老婆孩子……”

  声音越来越远。

  砚池失落地搬着小板凳坐到了门口,望着一方墙,手里捏着夏雅两个月前给他的棒棒糖。

  在大门角落处,是他来时的那只行李箱。他带来的东西不多,早就收拾好了。他数着时间,努力地默背乘法口诀表,以此来掩盖刺耳的怒骂声。

  身旁,砚方山的现任妻子方琴拿着一菜盆豆角出来,坐到了砚池身边。

  “别害怕,你爸就是脾气急了点。”

  一块芝麻糖被塞到了砚池手中,方琴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砚池抿了抿唇,鼻子很酸:“谢谢阿姨。”

  夏季的末尾,凌霄花谢了不少,留下零星花朵挂在绿叶之下。

  方琴挽起头发,手里忙起择豆角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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