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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赢夙点了一下头,最终问了一句:“君上,臣一直都很好奇,您究竟是怎么知道先帝能够重生的呢?”

“秘密哦,你只需明白,孤是站在先帝这一边的就够了。”年听雨垂下眼睫,打了一个哈欠:“你回去吧,孤困了。”

“臣告退。”

等赢夙走远,年听雨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反复斟酌应该刚刚问他的话。

赢夙为什么要用“能够”这两个字,而不用“会”呢?

难不成赢夙知道些什么?

还是说蔺阡忍的重生不太寻常?

想了一会儿,年听雨成功把自己想困了,他瞬间放弃思考,叫宫女太监进来伺候他就寝了。

离开兰安宫,赢夙并没有回翎羽卫的集中住处,而是转身去了祠堂,看着蔺阡忍的灵位出神儿。

蔺阡忍当年确实是中毒了,但他当年根本就没有死。

蔺阡忍很小的时候,隆安帝曾暗中给他服下过一颗护心丹,可以在危机时刻护住将死之人的心脉,让人陷入一种假死的状态,然后只要在三天之内将人救活便会安然无恙

而这件事除了隆安帝,就只有他知道。

但由于当年蔺阡忍中毒中的太突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医者解毒,他便只能暗中撬棺将人带走,然后暗访名医。

幸运的是,他确实找到了一个能够给蔺阡忍解毒女医者,但蔺阡忍的毒解了以后却迟迟无法苏醒。

那女医者当时说——护心丹虽然护住了蔺阡忍的心脉,但却没有护住身体其他的脏器,而毒素又在蔺阡忍体内存留将近五天,他怕是要用沉睡来恢复,具体的醒来时间得看他自己的恢复速度,是无法预料的。

沉睡多久都可以,只要人能醒来就行。

反正只要有翎羽卫,蔺阡忍就不会孤立无援。

但蔺阡忍毒解开没多久,发生了一件让赢夙始料不及的事。

在他帮年听雨处理宫中逆党之事的时候,那个女医者不见了。

女医者离开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对方本就是云游四海的野医,重要的是她带走了蔺阡忍!

后来任凭赢夙怎么找都再也无法找到那个女医者,也就更别提找到蔺阡忍了。

第013章

时隔三年,再度得知蔺纤忍的消息,嬴夙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但年听雨刚刚说的话让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了,所以嬴夙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蔺纤忍中毒的事,可经年听雨这么一提醒,嬴夙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然后心里越想越不安。

赢夙在蔺纤忍的灵位前站到深夜才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第二天的早朝告假了,直到年听雨离开的前一日才回来。

虽说赈灾之事刻不容缓,但从户部调配物资和银两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年听雨第三天上午才顺利出发。

从盛京城到北境快马加鞭尚且需要三天时间,如今又带着这么一大批的东西,最快也得花费七天。

只愿北境能撑住。

年听雨坐在马车里心想。

......

......

这次物资的护送任务由苏家名下的长缨骑执行,其实让年家军来护送会更好,毕竟年家军是大乾最骁勇的铁骑,是大乾的开国功勋。

但现在的年家军早已不是年听雨的父亲年战北在时的样子了。

眼下的年家军内部分裂十分严重,一半誓死效忠年战北的老年家军,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年战北留下的唯一一个继承人,也就是年听雨。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年战北战死沙场后,由年听雨的叔叔年战西发展出来的新年家军。

这一队新人视老年家军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又无法将其肃清,因为年家军的功勋是这批老人打下来的,和他们这些新人没有关系。

所以要是想继续吃朝廷的福利,就必须保留这批年家军。

既然无法肃清,年战西便想将其吸收。

可年战西清楚,只要年听雨在一天,他就永远无法统一年家军。

因此年战西一直想要暗中解决年听雨,让年家军只听他的一个人的。

而此次护送任务若是让年家军来执行,年听雨相信,以他叔叔见缝插针的性格,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往队伍中安插刺客,然后取他的性命。

年听雨从不做冒险的举动,所以他宁可选择长缨骑也绝不会可能年家军的。

长缨骑到底是开国皇帝组建起来的军队,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大乾子民受苦。

不过年听雨是个凡事都喜欢做两手准备的人,等队伍出了盛京城,年听雨撩开马车的帘子,把跟在后面的侍女叫了过来,压着声音问道:“铃兰,我们的人跟上了吗?”

铃兰是年听雨亲自从宫外买进来的人,也是影卫的老大,所以年听雨对她的信任比何福生还要多。

而影卫则是年听雨入宫后悄悄组建起来的一小股势力。

这只队伍人不多,算上铃兰一共只有二十个人。

虽然人看起来真的很少,但影卫的每个人都身怀绝技,比如铃兰最擅长的便是制毒。

当年他当着赢夙的面服下的毒就是铃兰做的,只要有铃兰这个毒师在,就算他把解药给了赢夙又如何,反正他早在服毒的第二天就把毒给解了。

年听雨到底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所以无论何时,他都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由别人来拿捏。

而这也是年听雨建立影卫的初衷,让他始终可以在无路可走的紧要关头拥有保命的手段。

为了让年听雨相信影卫的人确实跟上了,铃兰冲年听雨张开了手心,一条艳红色的小蛇显露出来,然后铃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细语:“您看,这是小九最喜欢的那条小可爱。”

除了铃兰,其他的十九个影卫按照自己加入队伍的时间取名。

人如其名,小九是第九个加入影卫的人。

年听雨点了点那小小的蛇头:“跟上就好,叫他们藏好了。”

“他们最会的便是隐藏,君上放心。”见年听雨伸手点了蛇头,铃兰扭头就把蛇扔了出去,皱眉道:“君上还是不要碰这个了,太危险了。”

“嗯嗯嗯,知道了。”年听雨十分敷衍的应声:“下次一定不碰了。”

面对年听雨这副随意的样子,铃兰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她刚想说些什么,年听雨直接将帘子放下了,懒洋洋的说:“孤累了,孤要睡觉了。”

铃兰:“......”

每次都是这样,她一要说些什么,她这位主子就睡遁,谁也不知道是真睡假睡。

以往年听雨都是假睡,因为年听雨实在不想听铃兰老妈子似的唠叨,但今日年听雨的确是困了。

此次年听雨离开盛京,快则一个月内回来,刚好赶上蔺阡忍的祭礼,慢则就不确定了。

不论快慢,年听雨都必须做好离开的准备。

临近年关,大大小小的事都变的多了起来,年听雨便参照往年的准备,用两日的时间对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些事提前做了安排。

为了安排好这些事,年听雨这几两日几乎没怎么睡觉,他从坐上马车那一刻起就开始犯困,但还是强撑到出城才睡。

有影卫暗中跟随,年听雨睡的还算踏实。

可马车终究不是宽敞柔软的大床,再加上北境偏僻荒凉,沿途的驿站少的可怜,就连夜晚也是睡在马车里的时间居多。

年听雨抵达北境以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得劲的地方,从头到脚哪哪儿都疼,人就像被什么碾压过一样,简直快要散架了。

上一次体验这种感觉,还是蔺阡忍将他翻来覆去折腾后发生的事。

北境太守程良知晓来路不易,再加上他得知是年听雨亲自来赈灾,早早就备好了膳食和住处。

不过,年听雨抵达的时间比程良预想的早了很多。

按照时间算,年听雨应该是第七天中午抵达北境,但他在第六天晚上就到了,整整提前了一夜多。

接到人,程良道:“君上一路劳累,臣已为您备好了住处,今夜君上先休息吧。”

年听雨很想这么做,但他还是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在去往住处的路上追问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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