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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实感。

但这件事年听雨不好说、也不好评价,只能跳过去谈正事。

年听雨问:“你也看见那香客脖子上滑出来的东西了吗?”

上完香以后要对着观音像行跪拜之礼,这动作一大,那被香客藏在脖子上的狼牙吊坠就不受控制的滑了出来。

虽然对方藏的很快,但年听雨还是看见了。

蔺阡忍点了一下头:“看见了,一颗狼牙。”

“那便没错了。”年听雨做到桌子前轻轻敲起了桌面,道:“有一件事我忽然有点想不通,苏海成既然已经入狱了,那么狼牙的领导者按理说就没了,他们怎么还可以这般有条理的行事呢。”

狼牙的人扮做香客来上香实在是太隐蔽了,背后若是没有人指使,年听雨绝对不相信一帮小卒能做到这个地步。

而蔺阡忍的心中拥有同样的疑惑,紧接着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念头冒了出来,他和年听雨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狼牙的领导者不止一个!”

盛京城。

刺客竟然趁着宫中守备薄弱之际,扮做往宫里送东西的商贾混了进来,而剑则藏在了货物的最深处,成功蒙混过关,最终直奔长寿宫而去。

彼时,华荣昭和蔺文冶这两个宫里最年长、最年幼的人正在一起用午膳。

看着忽然杀进来的刺客,华荣昭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蔺文冶手中的筷子也吓掉了。

若非连钰动的快,刺客的剑怕是已经砍在两个人的身上了。

在连钰的保护下,华荣昭和蔺文冶退到了里屋,铃兰见势不妙,赶快跑出去搬救兵了。

蔺文冶虽然很害怕,胆子却格外的大,他扒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连钰一人面对十来个人的围攻依旧游刃有余。

蔺文冶不由惊叹出声:“祖奶奶,连钰哥哥好厉害啊。”

“祖奶奶身边从不养无用之人。”华荣昭冷静下来,将蔺文冶从门缝前拉开:“好了,别站在那里了,不安全——”

“祖奶奶小心!”

看着被劈开的窗户,蔺文冶惊喊出声。

华荣昭也不是第一回 遇见刺客了,她瞬间反应过来。

可惜——

人老了,不中用了。

就算反应过来华荣昭也没有能力躲开了,她的背硬生生挨了一下。

刀剑无眼,血瞬间就顺着伤口涌了出来,将她浅灰色的素服染红了一大片。

刺客一步一步朝着华荣昭逼近,蔺文冶想要去保护华荣昭,可他七岁的小身板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被华荣昭死死地护在怀里,一步一步往角落里退。

他们喊了连钰,可连钰再厉害,面对十来个人的围剿也不可能在一瞬间脱身。

没有办法,屋里的刺客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可这一老一小全都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拿着剑的刺客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这一刻蔺文冶是真的怕了。

他大概无法活着见到父君了。

蔺文冶哭着心想。

华荣昭听见蔺文冶的哭声,她伸手擦去蔺文冶的眼泪:“别怕,祖奶奶一定护你无恙,别怕!”

谁料,蔺文冶哭的更大声了。

在屋外厮杀的连钰听见这哭声不由的焦躁起来,他一脚踹开扑过来的刺客,打算进屋去救人。

可这些刺客就像打不死、杀不尽的蟑螂,转眼间就再度围了上来,将他的去路给挡死了。

忽然,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连钰的心跳也随之骤停。

正当他以为屋里的两个人已经遇难之际,那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给撞开了。

只见那顺着窗户悄悄摸进屋里刺客,直接倒飞了出来,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厅堂的柱子上!

与此同时,刺客的胸口还插着一支羽箭。

一时间真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是撞死的,还是被箭射死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

而刺客飞出来瞬息间,连钰听见赢夙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臣,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

听见赢夙的声音, 连钰松了一口气,专心致志的对付围攻他的人。

当然,长寿宫不仅只有他一个人在抵抗, 还要宫里本就配备的侍卫,只是这些人和他一样都陷入了包围。

被围着打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 赢夙很快就从屋里出来帮忙了, 翎羽卫也同样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原本占上风的刺客转瞬间就落了下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赢夙本想留两个活口审问, 可刺客一见情形不对, 反手就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滋啦一下就把自己给抹了。

赢夙:“......”

这批刺客还挺像样。

比上次那两个见势不妙就逃跑的怂蛋包强多了。

没了活口便也没得审,赢夙只能叫手下的人将这些刺客的尸体抬下去, 然后细细的搜一遍身。

手下之人搜身的时候,赢夙不忘派人去将高敬给请了过来,叫他赶快处理华容昭背上的伤。

这道剑伤斜穿后背, 又深又长, 高敬来的时间华容昭已经昏迷了, 蔺文冶这回是真吓到了。

华容昭年岁大了,先不论伤口多久能愈合,光挨这么一下就足以去了她半条命。

现下, 她那本就半截身子入土的身体, 大概只有一个头在外面喘气了。

高敬小心翼翼的给华容昭处理伤口,等处理完,高敬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料峭春寒的季节, 急出了一脑门子大汗。

他随手用衣袖擦了擦, 赶快拎着药箱走了出去,去见赢夙。

见高敬出来, 赢夙迎上去:“老祖宗的情况如何?”

“老祖宗还昏迷着。”高敬叹气道:“微臣也不瞒指挥使大人了,要是年轻人受了这伤,十天半月就能恢复好。可老祖宗年近七旬,这伤就算是好了,身体的元气也亏了,不仔细修养个一年半载怕是好不了,如若修养不好,老祖宗可能会因此......”丧命。

最后两个字高敬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但赢夙却心知肚明。

他朝高敬行了一礼:“还请高太医多多操劳。”

“操劳不敢,这本就是微臣的分内之事。”高敬道:“如果没有其他事,微臣赶快回太医院给老祖宗抓药去了。”

“高太医请。”赢夙哪里敢耽误时间,立即点头放行。

高敬前脚出屋,搜身的人后脚就进来了。

那人将一把红缨穗和一把平安结递给赢夙:“大人,这是我等从刺客身上搜到的,几乎人手一个。”

红缨穗是长缨骑士兵所带之物,平安结则是年家军士兵所带之物。

这两种信物为何会在同一批刺客手里出现?

赢夙盯着红缨穗和平安结看了一会儿,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他大步流星的朝着宫外走,可不等他踏出长寿宫的大门,负责看守天牢的侍卫连滚带爬的朝着他跑了过来。

侍卫一看见赢夙,站在八百米开外就开始大喊道:“指挥使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待侍卫停下,赢夙黑着脸问:“出什么事了?”

“部分长缨骑和年家军的人反了!”侍卫道:“在苏海成和年战西副将的带领下,他们闯进天牢,将人给救走了!”

该死的,他就应该不管不顾的这两人的副将也给绑了!

因为始终无法掌握苏海成和年战西谋反的切实证据,以至于他无法抓其他人,只能密切监视。

可就算是这样,这两人的副将还是想到了瞒天过海的法子,又在暗中勾搭上了。

或许没有勾搭,只是恰好选在了同一时间、同一个方法劫狱。

毕竟只有在宫里搞一场刺杀,分散他的注意力,才有可能成功将人劫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年战西和苏海成的副将成功了。

不过,将人从天牢里劫走并不意味着可以顺利离开,他是有把人追回来的可能的。

赢夙来不及进屋去看华容昭的情况,只能吩咐铃兰好好照顾着,至于连钰……赢夙叫他去寒山寺给年听雨和蔺阡忍通信了,叫他们提前回宫看望华容昭,毕竟谁也不知道华容昭能不能醒、能不能撑过这一劫。

交代好这些,赢夙留了一部分翎羽卫守着长寿宫,然后带着剩下的翎羽卫和一波禁军,去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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