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飘飘的豆蔻年华(1 / 2)

跨越山河只是打了个照面,

珍藏在记忆最深处,

无人的深夜偷偷拿出来,

可抵皓月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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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格桑,如南柯一梦,轻轻一缕发端,她说:“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小牧是个影子,影子没有银子,银子和影子的故事要从白衣飘飘的年代说起。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排座位,六年级已经有很多学生在发育的起跑线了,个子高的沾沾自喜,那些肯德基没少吃。

个子有缺陷的郁郁寡欢,想想那些馒头吃太多了。

“小牧,你搬到虹那吧“。

小牧闷闷不乐,老子要坐最后一排!最后一排多好,上课可以看小人书,考试可以肆无忌惮地抄袭。

正怨声载道抱怨不公,清风徐来,夹带着忽明忽暗的肥皂味,混和着窗外九月的桂花香,沁人心脾。转头望去,第一排角落里的小姑娘长发飘飘,洁白无暇的连衣裙,粉色的发夹,如玉般水嫩的肌肤在眼里好似一旁万丈之外的片片祥云。

这就是虹在小牧眼里,人生蹉跎岁月里,初次见面的记忆,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那时的斜阳还不是一抹,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小牧同学,请你和虹同坐,快搬。”

麻溜溜收拾了书包,连奔带跑过去。六年级的孩子还不会揣摩心思,如果虹是太阳,小牧愿做一颗围绕着的陨石,哪怕终有一天会被吞没。

小牧神色紧张,这种感觉就像讨好妈妈买炸鸡,胜败未定。一转头,见到虹挺立的鼻头上一抹汗珠。

多想给她擦擦。

虹却拿出一支墨水笔,大笔一挥在课桌上画出一条三八线:“这边是我的!”

小牧颠头播脑,你说啥我都答应。

“那边也是我的!“

小牧结巴了:“啥?啥……啥?”

“不懂吗?我在欺负你!”

为什么一个看上去小鸟依人的小姑娘这么目无王法!小牧一抬头,自己桌上已经堆满了虹的书,不是课本,却是各种连环画。

小牧再转头打量虹,再也不是白衣飘飘,她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刚想抱怨的小牧败下阵来,因为虹拿出一个红色的学习机,那个年代还没有关于IPHONE的攀比,有个学习机就好比当代手里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可不可以借我玩玩?”小牧鼓起勇气。

“那你得和我交换,你有什么好玩的?”

“我有好东西!“

小牧掏出墨水笔,在虹的手臂上轻飘飘画出一个圆,两条线:”看,送你的手表。”

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的虹气急败坏,想扒了小牧的皮。

小牧手臂一撩:“看,我也有,我妈妈说我这叫卡西欧。”

“那我这个叫啥?”

“你那个叫劳力士。”

上课热衷于传纸条,下课跳橡皮经,周末约好去溜冰,去公园。虹就像大城市来的一样,溜冰游刃有余,橡皮经跳得洞若观火,连去公园逗猴子都如数家珍。

虹的出现仿佛小牧大雨滂沱的风华岁月里多了把小伞,伞上印着KITTY猫,旋转起来雨珠翩翩起舞。

而暑假成了最难熬的流年,见不到虹,又要忍受父母的大吵大闹,小牧想,吵什么吵,离了算了。

如果两个人同时握着一支笔写字,那写出的将透射出两人的命运,同学们都在玩,虹递来一支笔。

这是小牧第一次碰到虹的柔荑,心里七上八下。母亲曾经说过,那时候嫁给父亲就是因为手被父亲碰到了,再嫁给别人就是对不起别人。

写出的字仿佛天空云朵留下的扭曲,那是藏着的雨,预兆的电闪雷鸣。只有小牧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写出的我爱你,成了一团乱麻。虹会知道吗?知道会不会叫自己小流氓?

小升初考试,虹成绩优异,上课就算和小牧传纸条,黑板上的字迹依然镌刻到自己的小本本上,所以考取了当地最好的初中。

小牧就不能相提并论了,差五分。

母亲爱子心切,问小牧:”你想去那个学校吗?”

小牧想到的不是学习,却是白赞的柔肤,鼻头上的汗珠,无暇的连衣裙,还有三八线。点点头:“我想去,我想认真学习,报效祖国。”

母亲奔波劳累,硬是给小牧办了借读送进了最好的初中,和虹一个初中。

小牧坐着和虹同一辆校车,家不靠着,小牧下车后得步行两个站点,只因为这样能多陪她一会,一坐一年过去了,两人见面相视而笑,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大孩子要学会腼腆,要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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