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抉择（1 / 2）
文曲城区可谓是历史悠久，自岳山书院到此行星建院伊始，便同步建造的首批行政区之一。
充分解放的生产力让更多人投身适格者的训练，而毕业后的适格者们又反哺社区，让每一个家庭都能以更低的代价获得教育。
而居住在此的，便大多是古老而庞大的家族，仅有少部分适格者与其训练基地的学员。
“滋滋。”
随着油烟被抽走，炒菜的香味逐渐充斥整间屋子，经过了昨晚满意睡眠的女主人，提前起来为家人准备早食，也就此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青春渐渐消失，体态也愈发丰腴，她的眼角在岁月与生活的刻痕下已经有了些许鱼尾纹，但家人和睦与爱的呵护让她愈发美丽动人。
“蒙哥、小娜去喊你们爸爸出来吃饭了。”
言毕，便听见那房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动，一位穿着黄色睡衣的少女如同闪电般冲入客厅，抢先占据了沙发的有利位置，紧随其后的黑衣少年亦毫不客气，直接扑在了少女身上与其抢夺游戏终端的控制权。
“给我！给我！我先来的！”
“昨天就让给你了，今天轮到我了！”
“不管！我就不管！”
看着一双儿女的打闹，少妇宠溺的笑了一声，随后用锅铲敲了敲铁锅喊到：“停下，去叫你们爹起床听到没，我数到三。”
听见母亲的威胁，兄妹二人齐刷刷的放下终端，转而冲向了父母的卧室，随后传来男人的一声痛呵。
“哦！兔崽子别压我身上！要压死了！”
随着这声吃痛的叫声传来，兄妹二人又如疾风般跑出卧室，重新在沙发上抢夺起了游戏终端。
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捂着腰子慢慢走了出来，半搭着的睡袍下，隐隐约约的露出健硕的肌肉，他缓缓走到妻子身后将她抱住，轻吻了下她的头发说道：“早上好，观月。”
而他的妻子亦回以温柔的吻，抓住丈夫的一只手回答道：“早上好，亲爱的。”
常年的恩爱不需要更多的表现，简单的日常足以彰显深情。
“我来端菜，你也别做了，够吃了。”
“崽子们，吃饭了！”
一边说着温柔的关心，男人端着菜走向餐厅，可两个孩子仍然在打闹，于是便只好走过去将他们拎起来。
“爹，哥他抢我游戏！”
小娜先声夺人意图取得父亲的帮助，但蒙哥又岂会让她如愿，紧接着便说道：“爹，昨天就让她先玩了，今天该我了！”
小娜一听便张牙舞爪的反驳道：“我先来的，我先！”
蒙哥也不甘示弱的回应道：“我先！”
就这样兄妹二人在父亲的提溜中，一边扭打一边斗嘴的到了餐桌旁，将儿女放下后男人随手拿起一杯茶，看起了工作消息与新闻。
可即便是已经被提溜着到了餐桌旁，兄妹二人依然不依不饶的打闹着。
儿女的吵闹使得男人无法集中精力，再加上昨晚的劳累使得今天依然没有精神，于是便敲打道：“作业做完了吗，上次考试成绩给我看看。”
顿时如同霜打茄子，听闻此言蒙哥与小娜均不再言语，转而低头吃起了碗里的粉，仿佛不做声便能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但男人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指节敲了敲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男人面露不悦的继续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玩，作业做完了吗？成绩涨没涨？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成绩，有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闻言的兄妹二人头低的更下了，似是一双乌龟想要躲进安全的龟壳。
好在此时观月出来打圆场了，她端着最后一份菜坐到男人身边，握住男人的手说道：“好了，大清早的别大动肝火，现在放假就让他们休息休息吧，行吗，白海。”
听着妻子的求情，白海便不再追究成绩的事情，毕竟他也不过是想借此让儿女安静点，让自己能在工作前舒缓一下精神。
白海长舒一口气捏了捏眉心，这短暂的时间便已经思考好接下来准备为儿女增加的补习班了。
但终端的最后一条信息，让他顶上失了三魂脚下没了七魄，脸上吓得惨白，浑身冒出冷汗，观月见他这般神情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白海？”
平日里白海都是泰山崩面前而不改色，此刻这般失态必然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以至于吓得白海如此失态。
想明白这点后，观月便拨通了姐姐的通讯，让她将两个孩子带走，好留下自己与白海商量事情。
时间没过多久，刚刚还热闹的家庭便只剩下夫妻二人，白海主动抓起观月的手，像是留遗言一般带着决绝的苦笑说道：“往后的日子里，两个孩子就靠你照顾了。”
意识到不妙，但从未想到丈夫说出如此严重的话语，观月急忙追问道：“白海，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们一起想办法！”
白海拍了拍观月的手，即使他一万个不情愿，但此刻的他也是如此无奈，他将早上收到的信息打开给妻子看，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征召令】。
“观月，我得去履行圣骑士训练员的义务了。”
在宇宙的尺度中，战争已经离普通人足够远，远到如同那些古老神话一般遥不可及，但当这纸征书落到个体身上，那便是能够压垮整个人意志的重量，也就意味着或许此世再也不能回头与妻儿老小相见。
观月的眼泪瞬间充盈，她紧紧抱住白海生怕他离开一般，泣不成声的哭求道：“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白海，我不能没有你啊！我去求爹，我去求义父，一定有办法的，白海绝不要你离开我呀！”
白海又何尝不想陪伴家人，但他此前的人生已经打上圣骑士这份烙印太久，摆脱不了了。
“观月。”白海温柔的抱住了观月，他又何尝不想陪着妻子过完剩余的一生，何尝不想看着一双儿女长大成人，但他已经因为这个身份享受了太多成就，现在不过是还早就明确的债罢了。
“我不会去逃避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但若你能阻止我，我亦不会拒绝陪伴你们的机会。”
数日后，圣骑士训练基地。
“立正！”
一排排已经被召回的毕业生，正在接受【预备役骑士】的授衔，两旁的训练生们为他们举着旗子与仪仗。
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广场上矗立着数百名壮硕的男女，在蓝镶金的圣光十字旗帜下对神圣泰拉宣誓。
“我谨在此宣誓！”
领头宣誓的是训练基地的教导主任，他是一位来自凯尔特部的骑士，穿着着高阶正骑士的动力装甲在升旗台前，面对全体毕业生庄严的领读。
“为了所爱与国家，为了信仰与荣耀！”
每念完一句，在一旁的训练生们便为预备役骑士们佩戴一份身份象征，首先是肩章代表他们所属修会，由于是雷蒙作为除魔修会的代表直接征召，所以便直接挂的【除魔】肩章。
这是一个手握恶魔正面头颅，而恶魔头颅上插着一把利剑的徽记。
“传承光辉与伟业，开辟世界与未来！”
紧接着挂上的便是象征等级的授勋带，作为预备役骑士他们佩戴的是黑色的，而台上那位教导主任戴的则是蓝白色。
“斩灭邪祟与恐惧，烧尽罪孽与诸魔！”
最后便是将动力甲的授权器，佩戴在预备役骑士的左手上，这是一个可以随意变形的手镯，其中是高浓度的武装粒子，在通过释放指令后，可以瞬间将动力甲覆盖在使用者身上。
如果没有授权，那么哪怕拥有武装粒子也无法组建动力甲，如果没有武装粒子，那么授权协议也无法构建出合适的动力甲，这二者缺一不可，少了哪一个都无法形成战力。
“礼毕！”
随着教导主任最后的命令，其余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等候接下来的发言。
微冷的天风吹得战旗猎猎作响，太阳撒下的光芒逐渐从教导主任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位更高大、更雄壮的男人身上。
仅凭外貌，第一印象便让人觉得‘这是个好男人’。
在场的学员们与毕业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携带的压迫感便足以让部分人心里打颤，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人都无法对他忽视，哪怕是在社会上闯荡了几年的毕业生，也从未见过如此气势的人。
‘这个男人，很恐怖。’
随着这个男人彻底从阴影中走出，一条纯银的授勋带让所有学员们呼吸一停，副主席教员、战团长、中将这都是他所拥有的身份，但这些赫赫威名不过是他身上的浮云罢了。
只有真正清楚知道圣骑士体系，才能明白这所代表的巨大的恐怖、强大！
银色授勋带在圣骑士中代表的含义，那便是——高阶圣骑士呀！
每一位都是实力超群的半神，每一个都能轻易决定行星的生死，坚定的信仰与强大的肉身，让他们有挑战真神的底气！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止他们的，除了真正的神明便再无他者，世俗的法律对他们而言便是玩物，无数人前赴后继的花上数十年的训练，也不敢奢求的终极目标之一。
对于凡人来说需要去符合特权的要求，而对于高阶圣骑士来说，特权应该来贴合他们的举止。
因为众多圣骑士曾经的奋战，才使得神明重新坐回与人类的谈判桌之上，正是他们才令人类文明拥有的一定的自由。
如此恐怖的人物放眼宇宙也非随处可见，而如今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更是要来为他们训话。
一些按奈不住的学员已经高兴的跳起来欢呼，从震惊中出来的预备役骑士们也跟着鼓起了掌。
渐渐的，掌声与欢呼开始狂热、躁动、响彻天际！
带来的声浪甚至卷起了地上的些许尘埃，空中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地上人们眼中的狂热也愈演愈烈。
就在一些体质弱的人要激动的缺氧晕倒时，站在台上的雷蒙伸出手然后一握，某种力量似乎是掌握了整个广场一般，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狂热的人们也变得找不到自己刚刚还在兴奋的点了，情感被限定在了一个阈值之下，再汹涌的感情也无法冲破这个阀门。
【圣光系-沉默】、【圣光系-精神掌控（微）】
马库斯坐在升旗台后面，在众人看不到的阴影中，默默念着面前这些学生的名字。
“李明、张凡、龚度......”
他身上的是一条蓝白色的授勋带，肩章是书夹着剑，授权器覆盖了整个小臂。
这些代表着他的身份，一位高阶正骑士-教育修会，拥有可以召唤载人装甲的权限。
待到人群安静下来，雷蒙双手放在了演讲台上身体向前倾斜，此时人们才开始注意到，眼前这个这个男人自身的高大，二米多的身高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英俊且坚毅的脸庞如同神话里走出来的英雄，黑色的卷发与胡须看起来是修剪过的，浑身的肌肉仿佛要撑爆礼服。
“各位学员。”
磁性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韵味，让平时习惯了他粗犷声音的老师们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这份魅力的声音，却让场下不少女生与部分男生更加兴奋了，隐隐约约又有要兴起的节奏。
“我是除魔修会副主席教员，第三远征战团中将团长，高阶圣骑士，雷蒙。”
“我们的世界，当前面临着极为恐怖的威胁，那便是邪教。”
“他们潜入我们的组织，腐化我们的人民，让他们反动的思想与邪恶目的，影响我们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我们能答应吗！？”
雷蒙一举拳，带起场中学员与预备役骑士一齐响应。
“不能！不能！不能！”
学生们通红着脸呐喊着，可部分预备役骑士们却不如学生们那般激动，他们一个个都肩负着家庭，做不到舍弃这些曾经的生活，将自己投入没有归期的远征。
“邪教带来的危害，从军十余年我见过、你们的老师们见过、无数人民都见过，为了铲除他们，我们死去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战士，他们是我的战友、同学，还有许许多多平民自愿在战争最激烈时加入我们，我在去他们星球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雷蒙仔细的观察到了场中人群的不同反应，于是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做了调整，重点从宏大叙事放回了小家庭。
“我们为什么要前赴后继，为什么奋不顾身，在与邪教徒厮杀的时候，难道不怕死不怕痛吗？难道我们没有家人吗？难道我们没血没泪，从宇宙各地加入泰拉部，就是为了这份在哪都不知道的圣光，他妈的的荣耀吗！？”
“任秋！”
雷蒙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抽了一个符合自己要求的人，点名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共和历24年生人，炎黄部，现35岁有两儿一女。告诉我，你过的幸福吗？”
被点名的男人往前走上一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点名他，但还是大声回答道：“报告战团长！我过的十分幸福！我的妻子温柔，孩子们学习好、孝顺，我的父母身体健康！”
雷蒙点了点头，接着引导道：“你觉得适格者毕业员的身份，对你事业帮助怎么样？”
“报告！由于适格者毕业生的身份，我在各个公司都得到了任用，州府的补贴也很多，足够我们养活一家人！”
“嗯。”点了点头，雷蒙觉得铺垫的已经够了，于是开始发力
“那如果有人要教导你的孩子‘你爹妈没权没势，是生你下来让你受苦的仇人。’”
“去诱惑你的妻子说‘不要做共同奋斗驴子，要做趴在丈夫身上吸干最后一滴血的女王’”
“去挑拨你的父母‘孩子靠不住，要拿全部身家去投资’。”
“能答应吗！”
任秋一时间蒙住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对于雷蒙的问题他无法给出回答。
“如果所有公司把所有位置，都放上出让集体利益的工贼，要把每个人的每一分价值都榨干尽，成为利润的奴隶！”
“如果州府否认我们为训练付出的青春、否认我们战死的战友、否认我们为世界和平做出的贡献！”
“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还会有现在的和和睦睦吗？还会有追求自己选择的权力吗？”
场中的人们心跳已经明显加速，他们中再懦弱的人此刻的战意也已被调动，为了自己的一切不会被否定，为了家人不会成为雷蒙口中的样子，更为了孩子的未来不会被名为“权势”的力量决定。
越是为人父母者，此刻便越是清楚自己肩负的是什么。
今日，便要战，战、战至将邪教彻底毁灭的一战！
“这，就是邪教破坏一个社会的方式！”
“我们能答应邪教传播吗！”
雷蒙言毕，台下立马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回应，而这次，所有人都站起来积极的回应了。
“不能！”
“我们能让邪教改变人民的思想吗！”
“不能！”
“我们能抛开所有种族、信仰、历史的成见，团结在一起将邪教与他们的思想，彻底的从世界上消灭吗！”
“能！能！一定能！”
心中长舒一口气，雷蒙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他并不是擅长演讲的人，曾经在埃及部、印度部也这般征召过毕业生，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我的学生，可没有孬种。”
后面坐着的马库斯来到雷蒙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
他眼中的自豪，毫无保留的展示给学生们也展示给雷蒙，像是父亲看着骄傲的孩子们，即使知道前路之艰险，哪怕有万分的不舍，此刻能做的亦便只有——
“敬礼！”
以对待战士的方式，尊重他们。
啜泣隐隐从台下传来，台上的老师们即使是见惯了分离，也不过是无声的流泪。
众人正在此惆怅之际，忽的天地大变。
天空被云层遮蔽，场中的学生与刚刚宣誓的预备役骑士们惊慌的看着天空，云层非常奇特的排列成五层，最高那层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仙宫。
雷蒙与马库斯对视一眼，双方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叫的人？’
‘我没叫圣人来啊。’
好在没让下面众人多等，一位老者便携带72名各级官吏乘云而下，手执玉制斧钺的数百金甲战士率先开道，随后便是万千侍女环绕广场撒着各式花瓣。
“老夫，岳山书院大祭酒郝唯仁，听闻泰拉部高阶圣骑士来此，特携弟子不请自来，多多见谅、多多见谅。”
一落地便开口告罪，堵住了训练基地诸位老师作为地主的嘴，也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诸位高阶正骑士，还请原谅老夫这份不请自来之失礼。”
见眼前这位比自己更加位高权重的老者如此客气，当家的老师们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迪尔率先上前为其他同僚打开局面，只见他来到台前恭敬的拱手问道：“怎敢责问亚圣，未向此星主人通告便已是我们的失误，由于事发突然还请亚圣见谅。”
郝唯仁笑呵呵的抚了扶花白的胡子，摆摆手意思这事过去了。
“老夫听闻泰拉部作战连克数个邪教，想必这位中将定是打下不少战功。”
听到提及自己，雷蒙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金色的电光瞬间覆盖全身，一套战团长动力甲-光铸光辉5指挥型便穿着在身。
雷蒙张开双臂展示自己的身份与力量，对郝唯仁一行人表示欢迎。
“我是除魔修会副主席教员，中将战团长雷蒙。”
“来此训练基地征召毕业的预备役，由于战事紧急，手续之后由神圣泰拉补发。”
早就猜到雷蒙身份的郝唯仁，等到雷蒙自报身份后，才走到雷蒙身前拱手行礼。
“泰拉部无私奉献在共和国都是出名的，如今需要帮助老夫作为东道主，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
郝唯仁先是恭维了下泰拉部，随后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说道：“此前预定的一艘种级星舰便送阁下了，顺便还提供五万套通用型动力甲与配套的弹药、无人机、机动装置。”
雷蒙被郝唯仁的大手笔吓到了，哪怕是他的战团全盛时期，也不过五艘战术级打击舰，像是能够作为战团基石的星舰更是一艘都没有，在星舰面前那些赠送的动力甲都无关紧要了。
“亚圣如此大义，我又怎能回绝。”
雷蒙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紧紧的握住郝唯仁的双手不放。
作为远征军的雷蒙，除了在各地补给站能够获得一定的补给，根本没有机会攒下一点家底，打完这次战争便要赶赴下一场战争。
反观作为星球领导者的郝唯仁，通过长期的运营，除去税收外还攒下不菲的家底，星舰这种能够承载一个文明种子的国之重器，随手便能够送出。
哪怕雷蒙猜到这一份礼物绝对有陷阱，也舍不得放弃这份能够自生力的基石，这将极大的提高战团的下限。
“中将何必如此呢，打击邪教我们各自分工不同罢了。”
见雷蒙收下这份礼物，郝唯仁眼睛稍微眯起来，抛出了准备已久的要求。
“只不过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来了！’
雷蒙、马库斯与一众老师皆紧张起来，如此大礼必所求甚大，众人纷纷看向郝唯仁。
“那便是还请各位留下炎黄部的儿孙，依照炎黄部律令，没有所处星球通关文牒，任何平民不得私自外出。”
“所以老夫这次来，便是以物资换取儿孙们的免兵役，还望诸公成人之美。”
瞬间雷蒙的脸黑了下来，而马库斯等一众老师则长舒一口气，不让学生们参战本就是他们的愿望，如今不过是通过不同的办法达成而已。
“我战团打空了人手，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
“征召的对象皆为训练基地的毕业生，他们本来就是预备役兵员，我的行为合法合规，亚圣何必如此决绝？”
原本以为郝唯仁不过是要少给一些人，哪曾想他却要全部扣下，这让雷蒙如何能忍。
“我作为军事主官有征召的权利，这是共和国宪法赋予我的！”
说道情极时雷蒙握拳一锤，生生将演讲台砸了个坑出来。
郝唯仁依然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雷蒙中将何必如此愤慨呢，老夫提供的物资补给，可是远远超过了共和国规定的范畴。”
“公是军事主官，老夫亦为万民父母官，本地军政之令皆出于老夫。”
“于法，老夫完成了补给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