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命相搏(1 / 2)

花容见荷溪母子骑马逃离,便也顾不上替酒糟鼻推拿解穴,飞身跨上自己的坐骑前去追赶。

陆饮溪见师弟已中箭身亡,花容又在追杀荷溪母子,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将其拦下,护住师弟妻儿周全。陆饮溪飞身跃上陆向东的坐骑,纵马急追,眼看两匹马脚力相当,陆饮溪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不多时,花容回头却见陆饮溪已不在身后追赶,寻思道:“这人估计是自己逃命去了,原来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待我料理了那对母子再去找寻他也不迟。”

山中道路蜿蜒曲折,花容便沿着马蹄印记一路追寻荷溪母子。行至一隘口处,却见道路前方一人仗剑而立,衣袂随风轻曳,身旁一匹高头大马,已倒在血泊之中,凄声嘶鸣。

拦路之人正是陆饮溪,他对这山间小道再熟悉不过了,眼看走大路追赶不上,便抄小道赶来拦截。那马儿正是陆饮溪所杀,他早料定自己不是花容对手,自己死后若还将马儿留下,她两匹马轮换,追上荷溪母子便是轻而易举。

花容见拦路之人正是陆饮溪,喜出望外,说道:“甚好甚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我还道你小子临阵脱逃了呢,原来是在这当口堵老娘,正好省得我再去寻你。”花容不过二三十岁年纪,陆饮溪却已四十出头,她竟以“老娘”自称,以“小子”称呼陆饮溪,足见其蛮横无礼。

陆饮溪见花容言语轻薄无礼,怒上心头,更不打话,拔腿便向她奔来,目露凶光,其势犹如饿虎扑食。见陆饮溪来势汹汹,花容不敢怠慢,顷刻间射出三只连珠箭,陆饮溪高接低挡,闪转腾挪之间便已奔到花容近前。

陆饮溪从一开始便已打定主意,拼死也要拖住花容,为荷溪母子争取更多的逃命时间,是以首要击杀目标便是花容胯下坐骑。只见他右手疾神,挺剑朝准马头便刺。

花容起初见陆饮溪砍杀坐骑,就已明白他的用意,料定他多半会对自己胯下马儿如法炮制,早已心下有防。见陆饮溪果然运剑刺向马头,花容丝毫不慌,双臂握紧缰绳,猛地往后一拽,只见胯下大马,前蹄飞扬,以后蹄为支点,蓦地向后一转圈,便已掉转马头。陆饮溪一剑刺空,前冲之势未消,又向前迈出两步。花容大喝一声:“蹬!”只见马儿后蹄飞起,径向陆饮溪胸膛蹬去。

陆饮溪不曾想到眼前强敌不仅射术了得,竟连马背上功夫也能挥洒自如,不仅巧妙躲过自己剑招,更在顷刻间便扭转局势,化守为攻。陆饮溪手腕急翻,回剑挡于胸前,马蹄不偏不倚蹬在剑身之上,纵使卸去了大半劲力,也将陆饮溪崩开丈余,顿觉周身酸麻,踉跄倒地,已无还手之力。

花容再次掉转马头,纵马行至陆饮溪身旁,斜睨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敢挡老娘的道,真是自寻死路。”陆饮溪平躺在地,仰头大笑道:“那可有劳你这恶妇了,你杀我师父、师弟,再将我杀死,倒是成全我师徒三人九泉之下重聚,你的成人之美,我便是做鬼也不会忘记,还请你给个痛快罢。”

陆饮溪这番言语,实则是在使激将法,想要花容慢慢将自己折磨而死,好为荷溪母子争取更多逃亡时间。

狡黠如花容,自然轻易便识破了陆饮溪的激将法。不过花容、陆向东、酒糟鼻三人,本就是嗜杀成性之人,此刻陆饮溪已无还手之力,在花容眼里他便同一只引颈受戮的羊羔别无二致,势必要将其好生玩弄折磨一番后才肯杀掉。

花容张开大弓,连珠两箭射向陆饮溪左、右两腿伏兔穴位,劲力奇大,箭身直没入土里,犹如两根透骨长钉将陆饮溪牢牢钉在地上,鲜血沿着箭杆涔涔直冒。陆饮溪强忍疼痛,额头虽已沁满了豆大的汗珠,却依旧面不改色,冷笑道:“你这恶妇,是没饱饭吃吗,射出来的箭绵软无力,跟蚊虫叮咬在本大爷身上有何区别。”

见陆饮溪讥嘲于己,花容却不怒反笑道:“有趣得紧!老娘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马蹄硬。”说着便纵马行至陆饮溪左腿胫骨寸许处,大喝一声:“踏!”只见花容胯下大马闻声而动,前蹄抬起尺许,再急速踏下,“啪”的一声,陆饮溪左腿胫骨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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