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玖19(1 / 2)

“师兄选谁,与我没有关系。”炀尘几乎不假思索,虽然心脏难受,但他觉得是被泼了水的缘故,“哪怕我在这选择之列,也跟我没有关系。”

“那是师兄自己的事情。”

河伯锐利的眸光转为偏柔和的戏谑:“怎么,你不敢猜?”

炀尘神色黯淡,却也坦然:“是我不配猜。”

理直气壮地说出最怂的话,引得河伯都不免挑一挑眉:“这般妄自菲薄?”

“是。”炀尘笃定,“还请前辈放过我与师兄。”

河伯勾了嘴角,这一笑让他皱巴巴的脸变得更为狰狞:“那你能给出什么?”

“只要不让我和师兄分开,”炀尘一字一句,“我都可以给。”

“呵,狡猾的狼崽子。”河伯却听出他话语的圈套,抬手又是一个水球扔上岸。

但炀尘这次没被浇成落水小狗,而是被一黑色的剑柄砸到了头。

“拿着这把剑,去到无垠河的尽头,把你在那里看到的景象告知于我。”河伯懒散地下了新的指令。

炀尘谨慎地没有立马捡起那柄黑底金纹尚未出鞘的长剑,狐疑问道:“无垠河有尽头?”

“或有或无,看你的机缘。”河伯却卖关子,“你若没机缘,那也不要怪我不放你们走了。”

“毕竟从我这儿讨要东西还不打算付出代价的人,早就沦为无垠河底的枯骨了。”

炀尘还是没有捡起剑,往师兄的方向看了看,又问:“我独自前往?”

“是,我会直接告诉你师兄,你掉进河里死掉了。”河伯的笑意在脸上愈发狰狞,“这不止是给你的考验,若你师兄没给到让我满意的反应,你们没有再离开的机会。”

炀尘猜不准什么才叫做让他满意的反应,也没法想象无垠河的尽头有什么。

“你好麻烦啊,老头!”于是脱口而出,甚至都不带任何敬称。

炀尘弯腰拾起剑,果不其然又是一遭冷水淋头。

“你们进入这里,打搅了我的安宁,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河伯反问。

眼见着炀尘又挑了个份量不轻的鹅卵石,河伯“咚”地一下收起漩涡没入水中,让飞起来坠下去的鹅卵石扑了个空。

此时炀尘手上的黑剑也剧烈的颤动,似活过来一般将他与师兄相悖的方向拉扯。

炀尘欲甩开,但黑剑却如毒蛇般死死地烙在了他手上,不管不顾地拖拽他,哪怕他一个踉跄跌倒在了鹅卵石布满的河滩上,黑剑依旧没有放松,专心致志地将他拖了三丈远。

“我自己走,自己走!”炀尘忙不迭胡乱起身,眼下也不能掉头,只得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被这成精了的黑剑领走,奔向那或有或无的河流尽头。

“我当时大概走了两三天,就到了所谓的尽头。”炀尘说到这里,暂停了对当年的回忆。

倒也没谁打断他们闲聊,只是踱步到了魔宫门外,炀尘该给师兄简单介绍下这外边他的防御部署。

泊行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时点头表示认同,还能开玩笑活跃氛围说:“可惜修行者一般不来魔界,你这□□架着火炮摆着,倒也失了用武之地。”

“魔宫建在魔界腹地的平原,安置这些自然不是为了应对仙界。”炀尘道,“魔界十四州的域守,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得随时做好防备他们的准备。”

“想当初为了造这个类金,魔界上下的意见极为不统一,我和我的左右护法们算是把魔界能打的都打了一遍,才勉强达成初步的一致,即是合力造出类金,让它升空。”

泊行也若有所思:“待类金升空后也确实还有不少问题,就比如说类金安放的位置,以及类金每日在空中停留的时间。”

“师兄说的也正是我所苦恼的。”炀尘抬了袖子替泊行挡了一阵冷风,夜空万千烛火不摇不晃,“我和古铭因在仙人两界住过好些日子,自然更希望魔界有日夜交替,但我的左护法烛影更希望魔界保持在极昼状态下。”

“我方才也说,这明火只能驱散瘴气,与金乌的光辉一样,不能做到完全的驱除。所以包括烛影在内的部分魔族,都希望有一个终日高悬的太阳,让瘴气再无聚集起来的可能。”

泊行接茬道:“若明火不像金乌之光辉炙烤大地,倒可以考虑将类金终日高悬,毕竟对于魔族来说,比起没有夜晚可以安眠,瘴气肆虐和永夜的阴霾更是可怖。”

“问题在于,这明火本就是金乌的火焰啊。”炀尘苦涩道,放下胳膊又揽泊行的肩膀,顺着蓝幽幽明火的指引,一路沿栏杆绕魔宫周围散步,“由魔植修出灵智的那一类魔族,便是站在我和古铭这一边的,要终日太阳高悬,他们与大地紧密相连的本体可受不住。”

“各有各的道理,我身为魔尊还得站稳中立,不厚此薄彼。”

“不然又得发生第不知多少次魔界内斗。”

“你确实,不容易。”泊行由衷道,“彼此你这种攸关生死的矛盾,我们宗门那点儿叽叽歪歪可不算什么。”

“主要是那些叽叽歪歪在背后阴你,还不敢跟你正大光明地对峙。”炀尘道,“要能一巴掌拍死,好些人都在我这儿都活不到今天。”

对此,师兄也只叹了口气,没多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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