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夜29(1 / 2)

  就像是捧着一个破碎罐子的人,万分谨慎地极力不让这罐子碎开的人,拿着泥巴四处缝补粘合,这时候却突然松手了,破罐破摔了。

  晏含章把方兰松圈在怀里,与他隔着单薄的亵衣相贴,身上的薄荷味儿浸入薄衫,渗入另一个人那里,在密实床幔围成的窄小天地里弥漫开来,一次次温柔又固执,磨过方兰松遮掩未果而愈发硬挺的那一丝真心。

  方兰松飘在半空,突然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他悄悄把眼泪蹭在枕头上,蹭完一滴还有一片,没完没了。

  明明也没什么,柏安下手很轻,只能伤到些皮肉,这种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他早就习惯了,不是这个。

  看到那个狗洞,忆起以前的事了?

  应该也不是,自己若是见着小时候的晏含章,一定把他胖揍一顿然后忽悠他到庙里头出家。

  总之,他今儿就是很委屈,来到墙根底下,突然就不想翻窗户了,于是头一回来到正门,像回自己家一样进来了。

  是因为这个药膏吧,味道很像小时候的那个,他偷偷闻了闻靠在自己颈侧低喘的晏含章,药膏的味道并不明显,更多的是一种好闻的薄荷味儿。

  ……

  好几日未见,绣着松枝的帕子擦湿了好几方,方兰松把脸埋在被子里,一不留神便问出了不得体的问题:“旁人这样之后也是如此么?”

  晏含章给方兰松轻拭着身前的污浊,听见这话,手上一愣,抬眸问:“如此什么?”

  方兰松闷闷地道:“冷漠……”像风月场上的浪客。

  晏含章突然笑了,俯身凑过去,“你想让我搂着你,是不是?”

  方兰松摇头,“不是。”

  在半空中呆久了,猛不丁掉下来,他只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晏含章便搂着他,用帕子慢慢擦,“给你弄干净。”

  他把帕子都丢在地上,全身上下把方兰松箍得紧紧的,“你今日怎么了?”

  方兰松又摇头,“没怎么。”

  犯病了吧。

  直到钟管家来敲门送热水,方兰松才从晏含章怀里钻出来,“我先洗吧。”

  晏含章也起来,给他把亵衣裹好,“背上有伤,用浴盆吧。”

  他让钟管家放好热水就出去了,自己在浴盆里调好水温,把一瘸一拐的方兰松揽住放在腿上,伸手撩着水给他洗。

  方兰松也没力气跟他闹,乖乖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没一会儿竟浅浅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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