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药 145(1 / 2)

  热泪出来,被风一吹,脸上便刀割似的疼。

  又过了一会儿,元溪觉着有东西化在了手上,抬头一看,雪花在风里打着旋儿,飘得满天都是。

  今岁第一场雪,于立冬之日早早地来了,天地静默着,雪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

  “哥哥之前说过,”元溪话里带了哭腔,可怜兮兮的,“他说回首山的雪格外好看,要同我一起赏的。”

  严鹤仪起身走到门边儿,徘徊了几步,轻轻抽出门闩,「咯吱」一声,门开了。

  屋里盈满了昏黄的烛光,元溪回头,只见大片的雪花儿直往屋里卷,融化进了这满屋的昏黄里。

  “进来吧。”严鹤仪斜睨他一眼,声音冷冰冰的。

  元溪像是得了赦罪的圣旨,咧着嘴对他笑,在门口冻得久了,关节有些僵,一下子没起来,放下团子用手撑着台阶,才晃晃悠悠地站住了。

  他在严鹤仪的注视下进了屋,也不敢坐,就那样垂着头站在外间儿的桌子旁边。

  元溪一进来,严鹤仪便出去了,在院子里倒腾了半天,端进一个燃着炭的陶盆儿来,一眼也没往元溪这边儿瞧,便又进了里间儿,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回身关上门出去了。

  炭有些呛,但是真的暖和,元溪趁着严鹤仪不在,悄悄往炭盆儿那边挪了挪,伸出冻僵了的一双手,悬在上头虚虚地烤着。

  团子没什么顾忌,挨着那个炭盆儿躺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门又从外头打开了,元溪急忙收回了手,只听那人立在门口,嘴里生硬地道:“你过来。”

  元溪忙不迭地出去,跟着严鹤仪进了厨房,里头比烧了炭盆儿的正屋还暖,热气熏蒸着,澡盆里放好了冒着气儿的水。

  严鹤仪没说话,退出去给他关上了门,元溪知道,哥哥这是让自己洗澡呢,他还是疼自己的。

  元溪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脱下身上也不知多久没脱过的衣裳,光溜溜地浸到澡盆儿里,长长地「啊」了一声。

  旁边儿盆架上搭着干净的两块棉布,板凳儿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里衣,同一件绯红色的长袄子。

  泡了个热水澡,手脚彻底暖和过来,脑袋也没那么昏沉了,元溪按照往日严鹤仪给他洗澡的习惯,先裹棉布再擦身,然后赶紧穿上里衣,裹住袄子,把身上的热气儿全留住了。

  他正要收拾地上的狼藉,严鹤仪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洗好了,便赶紧穿衣裳。”

  严鹤仪一直在门口听着动静,生怕他没吃饭,泡澡再晕过去,听着元溪答了声「穿好了,哥哥」,严鹤仪才推门进去。

  旁边儿炉子上端下一个砂锅来,倒出满满一碗防伤寒的药,直愣愣伸到了元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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