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代篇(二):醉酒5(1 / 2)

谈恋爱的第十五天。

“你今天过来,把你的东西拿走,一整天我都在家。”裴雁晚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她的小男朋友不太舒服,好在今日是周末,她不必工作,有整日的功夫照顾江允。

然而所谓照顾,不过是倒杯温水,洗一株葡萄,再测测江允的体温,除此之外,她无能为力。

裴雁晚望着温度计,轻拧眉头:“你怎么会烧到三十八度?”

“不知道,”江允侧卧在柔软的沙发上,用一双璀璨乌黑的眼睛望着裴雁晚,“好难受,感觉自己要死掉了。”

他知道裴雁晚在给前男友打电话,两只手为此在薄被下绞作一团。烦闷与嫉妒一同升腾翻滚,他无处撒气,只能悄咪咪折腾手指头。

哪来的狐狸精,都分手了还把联系方式留在姐姐手机里!

裴雁晚因为烦躁而单手叉腰,她略沉思了片刻,旋即有理有据地分析江允生病的原因:“昨晚我和你做到十二点,我嫌热,空调度数开得太低。”

江允刚和裴雁晚交往不久,羞于提及□□。他连眼都不敢抬,小声嘟囔着:“你没必要说出来……”

“我喜欢和你做,为什么不能说?”裴雁晚单膝跪在沙发上,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你年轻又漂亮,我喜欢得很。”

她对江允的感情,尚停留在对□□和脸的喜欢上,但偶尔江允撒娇讨好,她倒也觉得这人十分可爱,可以多交往一段时间试试。

“我去给你买药,你在家乖乖的。”裴雁晚柔声叮嘱。

“抱一个再走。”江允掀开薄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舍不得你。”

裴雁晚见他嘴角垮得厉害,心生无奈,只有俯身重重地抱了抱他,温柔地哄道:“过十几分钟我就回来了,哪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今天不一样嘛,我是病患,娇气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江允揽着裴雁晚的腰,小脸不停蹭着她的肩窝,口中哼哼唧唧,嘤声不断。

他借着嘤咛声,一道彰显自己的病苦,一道撒娇讨好,若非怕过了病气给裴雁晚,他巴不得再偷亲一口。

裴雁晚忍俊不禁,扬手捏捏江允脸颊上的肉:“安心躺着吧,我很快就回来。”

江允点头,重新蜷缩进沙发。

他听见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知道裴雁晚已离开,便双手覆面,阖眸而眠,脸庞烫得像泼了滚油。

他的脑海里复又想起昨晚的缱绻,裴雁晚雷厉风行,甚少拖泥带水,有时却是个索取无度的人……

“叮咚”一声,门铃骤然响起,江允以为是裴雁晚折返回来,却忘记带钥匙,便兴冲冲地踩着拖鞋去开门,心想这次一定要再抱她一下,才能放她走。

却不想,门外站了个穿黑色衬衫的年轻男人。

两人面面相觑,男人把江允从头打量到脚,最后落在玉桂狗拖鞋上,讶异地说:“她把家里的拖鞋换了?”

一句话,表明他与裴雁晚匪浅的关系。起码,他曾是这栋别墅的常客。

他说完,继续审视门里俊秀的男孩,对方浑身都是学生气,穿着睡衣,短发乱成鸡窝,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

秦渊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裴雁晚又做了什么!

——她又找了个新的!

“……拖鞋而已,不能换吗?”江允把门半掩,警惕地打量着客人,明知故问道,“您是哪位?”

“我来找裴雁晚,我有些东西放在她这儿,她不在家吗?”秦渊缓缓说。

“你该提前给她打招呼的,”江允对眼前英俊的男人充满忌惮,“她有急事,很快回来,要不你在门外等吧。”

“我们打过招呼了,我刚挂电话不到五分钟。”秦渊眉眼着含笑取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给江允看,屏幕上写着明晃晃的两个大字“晚晚”,另附一行阿拉伯数字,正是裴雁晚的手机号码。

江允看着扎眼的昵称,暗暗咬了咬牙。

见陌生的年轻人还把门口堵着,秦渊再次做出尝试:“要不给你看看我的证件?身份证、工作证、驾驶证。”

“拿来吧你。”江允毫不客气地吸口气,他大张五指,只待男人把证件一应俱全地交到他手中。

秦渊明显愣了愣,似是没有想到年轻人真的会让他如此做。他无奈地笑笑,从皮制钱包里取出证件,放在年轻人掌心。

他天生英俊,证件照更是拍得好,江允不禁怀疑此人是否给摄影师塞了钱。

呵呵,二十九岁,老男人。

呵呵,原来是姐姐的同事。

江允一目十行扫完秦渊的证件,双手递还回去,转头从鞋柜里挑了双普普通通的拖鞋,淡淡地说:“请进。”

玉桂狗拖鞋是他和姐姐的情侣拖鞋,才不想给别人穿。

“你想喝什么?白水茶叶可乐。”他又漫不经心地地问。

“我以为晚晚一个人在家,所以带了瓶酒,想跟她一起喝。”秦渊从未听说裴雁晚新交了新男友,于是把今天的见面当成了求和的契机。

他晓得裴雁晚喜欢品酒,故而特意带了一瓶昂贵的果酒。

可他的心思落在江允耳里,就是图谋不轨、心怀鬼胎。

江允为此阴了脸色,他胡乱抓抓凌乱的头发,眼睁睁地看秦渊换好拖鞋,再径直取来酒柜中的一套高脚酒杯,又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俩喝两杯?”

“江允。”年轻人懒得管他,舒舒服服坐进沙发,捞过抱枕往后一倒。

秦渊又是一愣,他瞬间便想起曾在历史课中听到的那个名字,于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殷朝的皇帝——你和晚晚倒是有缘。”

“对啊,我和我家姐姐是天赐良缘、命中注定。”家里开着中央空调,江允把薄被往腿上一盖,悠哉悠哉地打开了电视。

发烧的不适被他抛至脑后,他此刻只想跟秦渊决一死战。

秦渊随他坐到沙发上,微微弯腰倒酒。酒液剔透纯净,气味甘甜,度数却不低,他递给情敌一杯,假装关心:“小朋友,能不能喝?不能就算了,反正你年纪小,慢慢学。”

“别,”江允打开纪录片频道,电视屏幕赫然出现一片连绵的青山,他语气中略有愤愤,朗声说,“我怕你给我下毒。”

“你说话还挺冲啊,”三言两语间,秦渊已饮下一口酒,“裴雁晚不知道你还有这副面孔吧?”

江允斜斜地睨了一眼,似是在等情敌把话往下说。

秦渊调小电视机的声音,凝视江允漆黑灵动的眼珠:“她喜欢对她百依百顺的,如果你跟她说话犯冲,那你早被她甩了。”

“我也不知道她具体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但她现在最喜欢我这样的。”江允懒洋洋地后仰,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只喜欢我。”

秦渊的脸色一沉,他身为前男友,似乎没有资格与裴雁晚的现任比较喜爱值的高低。然而他年近而立,按理说,行事为人远该比一个学生要沉稳,可今日不知为何,他看见江允的第一眼,心底就迸发出一股烦躁的火。

他与这人,必定八字不合。

“小朋友脾气有点大啊。”秦渊冷笑一声,修得短短的指甲死死扣住沙发靠垫,“在家里被惯坏了吧。”

江允也紧跟着冷笑,洋洋得意地说:“我家里人不怎么惯我,我这脾气都是女朋友惯的。”

这句话一说完,秦渊的脊背僵了僵,他无心再与“小朋友”打嘴仗,便抬眼瞅了瞅电视机:“讲什么的纪录片?”

江允清清嗓子:“山、河、风、物、志——你自己顾名思义一下。”

秦渊一向儒雅有礼,没想到今天被一个黄毛小子赌得说不出话。他干脆错开话题,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你女朋友喜欢喝酒,你却一滴都不敢喝。”

江允烧得糊涂,禁不住激将,他愤愤一扭头,突然发现,秦渊的肩背比自己的却宽阔一些。

裴雁晚更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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