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1 / 2)

调查丫鬟和小厮的事梁曦和交给了点茶,点茶做事最是细心,交给她的事从不会出错,不管什么细枝末节她都能给你处理干净。

自打进府以来点茶总是一副温温和和的笑模样,不管和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就算院里的小丫鬟做错了事,她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提点两句,并不会太过严厉地训斥打骂。

所以很多丫鬟闲暇时都喜欢和她说说话,听她讲讲外面的事情。

刚踏入光镜院,一直沉默不语的问酒就凑到梁曦和耳边轻声说:“主子,大人让你回去一趟。”

梁曦和微微蹙眉,冷淡地应道:“且等二小姐的事了了再说。”

问酒没回话,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漠,她只是负责传话的人,不深思主人的用意,不干涉其中的决定,只负责传话和监视。

梁曦和觉得这两个丫鬟应该是曲相的心腹,沉默寡言的刀刃和长袖善舞的假面。

他一进院子就看见齐静竹在不远处等他,梁曦和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笑来,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可是画完了?”

他眼眉舒展,眼中藏着躲在群山之中的天光,艳丽的五官都变得柔和,齐静竹轻轻用食指在他脸上蹭了蹭,带着笑意地说:“画完了,左右闲着无事,便出来等你。”

齐静竹拉着梁曦和往屋里走,边走边问:“二姐的事,母亲那边如何说的?”

“我会处理的,你不要为此劳神。”

午后闲暇,齐静竹便想着带梁曦和出门走走,出行时齐静竹身后跟着四个护卫,梁曦和却只带了问酒一人。

齐静竹看着梁曦和的目光在护卫身上停留,便解释道:“宣国战乱未休,边境纷扰,最近时常有流民入城。”

梁曦和点了点头,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这天下,好似永远等不到刀剑积锈,军士卸甲的那一天。

百姓口中时常提起的四国,是宣国、齐国、宋国、昭国四个大国,四国平分天下,互相制衡。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小国夹缝求生,在四国的虎视眈眈下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政权,不过他们国土面积小,民众也不多,比起国家,更像是一个部族。

宣国兵强马壮,易出良将,甚少有败绩,所以最是好战。宣国君主一向主战,所以并不承认那些小国的政权,时常派出兵马劫掠周围的小国,以至战火从未停歇。

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国一年一年养大了他们的胆子,直至后来,他们甚至暗许守边将领骚扰齐国与宋国的边境,让两国国君烦不胜烦。

齐国先帝是个儒雅的君主,在宣国犯边后他便限制了与其的贸易交流,还下令不允许国内的名士去往宣国游学,作为以礼教扬名之国,齐国境内的圣人弟子远胜于三国总数之和,这一举动一度让宣国境内无人讲学。

所有的国君都知道,要想治理一个国家,就得有圣人思想的传教,否则百姓不开化,永远只能是迂腐顽固的刁民,不懂忠君爱国,不懂友爱互助,圣人思想传递的是善、和、廉、尊老、爱幼、忠君。

如此一来,宣国对齐国的冒犯便收敛了许多,只有一些不识数的将领还时常过来骚扰百姓。

而生于戈壁与草原中的宋国就放肆很多,宋国国君尚且年幼,坐上那个位子时不过十四岁,但他颇有手腕,又有母族的保驾护航,所以皇位一帆风顺。

这位小国君并非什么软柿子,而是睚眦必报的狼崽子,那些不时地劫掠被他记在了心底,他一次次让被劫掠的部落迁徙,看似软弱的背后却藏着一根淬了剧毒的针,这根针将一击毙命,让宣国百年内仍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百年之后,便不是他的皇位,不是他的宋国了,与他无关。

去岁三月,宣国国君在出游途中暴毙而亡,侍候其左右的太子欢和皇子明也身受重伤,几日后相继不治身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远在国都的大臣慌了神,将年仅九岁的皇子兆推上了皇位,杜绝了外戚把持朝政的可能性。

可好景不长,皇子兆继位后不过一月,太后便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龙椅,她怀里抱着战战兢兢的新帝,看着殿内站着的江氏族人,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太后江氏把持朝政,年幼的新帝已然成为摆设,在江氏的雷霆手段下,宣国重臣纷纷乞骸骨还乡,更有甚至,撞在了大殿之上,鲜血染红了那堆满森森白骨的皇权。

而宣国备受先帝信任的丞相便是太后的爪牙,在政权混乱之际,他坑杀了不少忠臣良将,其中还包括了太后母族的人,政权更替时水是最浑的,在这片浑水中,不管是坐上龙椅的太后,还是惶惶不安的臣子,都没能看清丞相的狼子野心。

毕竟那些能看清的,全被他害死了,他站在大殿之上,在太后信任的目光中,将宣国的栋梁一根根砍去,将宣国的未来亲手葬送。

等到所有人回过神来,不过是两三日的功夫,大殿之上就少了半数的人,王都住着世家权贵的地方十室九空,全被丞相杀害或是驱逐,只留了些不中用的东西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

幼帝被挟、太后临朝、血洗王都、清除异己,只用了三日,丞相只用了三日,做了太多太多的事。

后来便是宣国境内四处起了战火,纷乱不休,有余孽起祸、有逼不得已、有匡扶正统、有顺势而为。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