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犹豫5(1 / 2)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霜序晚帮胡姨洗了碗筷,抹了桌子。

盼儿没有恶意,只是爱玩头发。可霜序晚瞧着自家孩子那乱糟糟的样子也有点心疼,这才想了个曲线救国的法子,坐在小矮凳上,任由盼儿霍霍自己的头发,自己则将小望月抱坐在怀里,轻轻梳理着盼儿给他绑的发揪。

胡姨简直不忍看那场面,忙拉了一把盼儿:“快松了你晚姐姐的头发吧!”

盼儿不乐意,跺着脚嚷起来:“不嘛!这是我琢磨的新发髻!晚姐姐肯定会喜欢的!”

霜序晚笑着对胡姨说了声没事,胡姨也是无奈,道:“这丫头,整日就喜欢摆弄这些没出息的事儿。在村子里,就知道漂不漂亮有什么用!”

霜序晚笑了笑,与胡姨说:“那就去更高的地方,学更漂亮的手艺,绑更漂亮的发髻,总会有用处的。有喜欢的事,是好事呢。”

盼儿眼睛笑成了月牙,拿着梳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跳着喊:“好!我喜欢梳头发!”

胡姨帮霜序晚整理起被盼儿霍霍的头发,这才耐不住对霜序晚道:“我听见这两天你教望月读书,他现在倒还能跟着你学,以后再大点怎么办?如今要么有个好根骨,送到门派里,要么靠读书考取功名,也能当个官老爷。可像咱们这种穷乡僻壤的,既出不了修仙的好苗子,也难读好书,最后无非是老死在村子里,干一辈子的苦力。咱们没这个能力,还是别让孩子心总往外瞧,容易养野了,收不回来。”

闻言霜序晚没再说话,手掌搭在小望月的肩头,指腹摩挲了两下。

村子里的日子实在是一眼就能望到头。她管不着别人家的事,可难道要小望月也要从这小村子里耗下去吗?

霜序晚想着,整理好头发便与胡姨告别。

她得将丹药买卖加快进展,好如约给回春堂送去。

能不能一举从村子里搬到镇上就看这一笔买卖了!

“师傅要去炼丹,望月自己看书写字好不好?不可以打扰师傅噢。”她将纸墨笔砚摆好,将小望月抱上椅子。

小望月张了张口,霜序晚以为他不愿,想来一学几个时辰确实难熬,便改口:“也可以在院子里玩。”

于是小望月咬着嘴巴,最终没有把话说出来,而是乖乖点头应下。

霜序晚顾不上细琢磨,夸了句“真乖”就速速去了偏房。

小望月想跟不敢跟,想着霜序晚的叮嘱,只敢顺着窗户往偏房那边遥望。

他抠着小手,嘴巴咬得肿了也不知松开,就这样一直等啊等。

霜序晚将草药丢进丹炉,凝聚起精神力…

夜半。

“砰!”地一声,白烟滚滚,炉盖被气浪顶飞撞上了房梁。

炼个普通丹药,她居然炸炉了!

看来今天是炼不成了。

霜序晚抬袖抹了把脸,蹲下身收拾满地狼藉。

人总是这样,越急便越容易犯错,明知道心境不稳炼不好丹,却还是要炼,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安下心来一样。

小望月听到动静,噔噔噔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他就站在门外,小心唤了一声:“师傅?”

“没事,望月,安心写你的字。”

她头都没抬,心里装了太多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小望月手指搅着衣裳,寂静中,霜序晚甚至以为他已经离开,突然他开口问:“师傅,要送我走吗?”

霜序晚一怔,她觉得使不上力,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小望月唤道:“你进来。”

小望月便使着吃奶的劲儿推动房门,朝她跑来。

明明昧昧的烛光下,她隐约看到他眼眶有点红,似乎是哭过。

忍不住地就回想起刚刚附到这身上的时候,没谋过面的爹死了,豺狼亲戚们都想吃绝户,几近要将她也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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