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 2)

“胡说,”傅荣卿安抚地拍一拍他的脊背,“也不知道你是醉了嘴巴敢说,还是真的心里害怕。不许想了,天王老子来,你我也必须在一起。”

“荣卿…”商昀秀呼出一口热气,尽数洒在二爷的面颊上。那股烟草味又能闻到一些,秀秀心满意足地贴得更紧,手顺着他的小腹滑下去,摸到了傅荣卿,他有反应,一碰就有。

也就一两分钟的火热,二爷快炸了,一鼓作气把人拉开,憋着回到杨林别墅,没让商昀秀沾着地,他急得很,抱着直奔楼上卧室。刚合上房门,抵着门亲在了一起。

门边有个腰高的摆台,古董花瓶上次被二爷开枪打碎了,这会儿空出来,他把商昀秀抱上去坐着。

这样能更仔细地看清秀秀绯红的脸,他用指腹按着商昀秀湿润的唇瓣,笑得不太聪明,就像孩童得了喜爱已久的玩具,又像盗贼抢到了宝,粗鲁地抱着人,稀罕道:“秀秀,你生得就是漂亮,哪里都漂亮。”他剥开衣领,张嘴又去咬那寸雪色,下午咬的印记淡了,该补一补。

商昀秀浑身都软,抬手主动解傅荣卿的衬衫扣子,每一颗都认真,吹了点凉风,将那股微醺的酒意冲散不少,他一如往常温和,手扶着傅荣卿的后脑勺,“我不喜欢你这样夸。”

“你想听什么,我知道。”傅荣卿贴在他耳边,“你觉得我对你的喜欢不明不白,我也觉得这份喜欢太仓促。”衣服脱下大半,他抱人下来,贴着唇轻轻吮,压在床上又分开,“你知道我对你第一印象除了样貌漂亮,还有什么吗?”

“什么?”

“表里不如一,城府深不见底的黑心老板。”

“这样啊...那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当时看着就很不喜欢我,嘴巴却说想跟我好,”商昀秀的手滑进他的衬衫,没有任何阻隔,传到掌心的温热就格外明显,好像一个火炉,温度适中,让人舒服的大脑缺氧。他凑上去,清淡地蹭他一口,“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赖的人,我下次一定要躲着你!”

“躲得掉吗?”傅荣卿哈哈直笑,慢条斯理捡了秀秀脸上和汗液黏在一起的发丝,“商昀秀,你自己说,要不是我这么缠着,咱们能有今天吗?烈女还怕缠郎,何况这么温柔的商老板。”

“缠郎...”商昀秀眸光一动,呢喃这两个词,等傅荣卿吻下来时,偏头贴在他耳边,“缠郎啊。”

傅二心里开了花,回以遍遍的爱意,剥光了衣裳,像刚认识那会儿在芙蓉楼里的坦诚相见,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彼此相爱。

“疼吗?”二爷问他。

可疼也要闯进去,二爷横冲直撞,一心要秀秀是他的,边哄人边骂自己混账东西,他把商昀秀淌下的泪尽数舔舐吞咽下肚。如此这般更像魂与魂的融合,魂灵深处,用以储存一辈子记忆的匣子里,多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次日晌午下了暴雨,路上的水漫到脚踝。昨夜变着花儿胡闹,愣是将秀秀惹病了。普通发热,商昀秀只觉得头疼膝痛,别处都还好。他淹在被子里听雨声,淅淅沥沥的动静最好睡觉了。

他翻身,手压着傅荣卿,接着腰上一沉,被对方捞到怀里压着。

“你刚才说去见谁?”秀秀问。

“宋先生。”傅荣卿用脑门儿抵着他的脑门儿,“嘶,温度好像是比我的要高一些,吃点药?今天没什么事你就在杨林睡着,等我回来陪你。”

“你要去见宋灵聿。”商昀秀推开他自己躺着。闷闷嗯一声,“去吧。”

傅荣卿也不是傻子,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估计是瞧商昀秀吃醋,既新鲜又满足,太满足了,于是毫无征兆地压着秀秀又闯进去,“我就是要去见他,怎么了?”

“我不是说让你去吗?”商昀秀别开脸,傅荣卿一动,他又不得不转回脸来,闷哼一声掐着他的肩,“疼...”

“小哑巴,”傅荣卿骂他一声,“再多的话也不会说了?”他自己控制不好速度和力道,像昨晚一样翻身坐起来,让秀秀做主导,自己把握分寸,他只管扶着腰,接着说:“我和宋灵聿认识七八年,要能好上,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那我也去。”商云秀跪坐着,一动不动,大大方方圈着他的脖颈,“要能让我认识认识他那位徒弟就再好不过了。”

“看你表现。”

“昨晚的你不看?”商昀秀实在没有缓过来,额头抵着他的肩,“好累,二爷想要,二爷自己动。”

二爷自己动就自己动。

下午三点,两人沐浴出门。到梨园宋灵聿的住处正好赶上晚饭,一间屋子里又只有他们三个,商云秀不说话,规规矩矩吃饭。

宋灵聿晚上有私演,上了妆发,怕脏了,没吃几口放下筷子,“赵元绪可能还一会儿才来。”

赵元绪,十岁跟着宋灵聿,满打满算学了十年戏,二十岁那年突然说不学了,转而跟着别人做生意,气得宋灵聿不认他这个人,轰出去那天说了生死不见。

都是气话,四五年过去,能有机会叙旧也做不到拒之门外。

商昀秀:“宋先生晚上是去哪里演出?”

“肆林公馆,钱老爷子的小孙女过生日,我戏班子刚起来那阵子,钱老爷没少帮忙,这次说什么也得去帮忙热闹热闹。”

“肆林公馆...”商昀秀摆下筷子,倒是把这件事忘干净了,道理说肆林公馆的生日宴他也有邀请函,不过被二爷偷去了。

傅荣卿啧啧两声,“那孙女才多大点,什么生日弄得这么铺张。”他握着秀秀的手,语重心长说:“爱铺张的都是不会过日子的人,咱们不凑这个热闹。”

“铺张?”宋灵聿笑道:“论铺张,谁比得上你傅少爷,我前天去名楼办事,小少年们知道我和你认得,问我你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楼里玩。”

傅荣卿横他一眼,默默捂住秀秀的耳朵,骂了一句极脏的话,松开耳朵,道:“别听他乱讲,我就是套点话,给的钱多了,可不是要念叨我。”

商昀秀没看他,绕开他的手兀自倒水喝:“我一句话没问,你解释什么?”

第45章 我怎么瞧着有心事?

宋先生最为理亏,闻见火药味儿忙不迭想避开。好巧不巧,园里的管事进门和他交代事,不是什么要紧事,听完却迫不及待跟着出去。

走起来戏袍上的淡黄流苏左右晃荡,丝毫不显凌乱,正如宋灵聿时常给人的那种有条不紊。他虽然唱戏,却是一个能让人静下来的人。

商昀秀目送他们,心里升起一抹羡慕。宋灵聿和傅荣卿认识七八年,人能有几个七八年。他始终觉得那次在芙蓉楼,傅荣卿对宋先生流露出的关心不假,宋先生值得。

傅荣卿爱戏如痴,怎么就没可能因戏喜欢宋先生呢。

门帘墨绿色的珠串碰撞得噼啪响,商昀秀回神,猝不及防灌了一口冷气,嗓子泛痒,忙捂唇咳嗽,没咳几下脸红了一片。

傅二抬手去摸他的脸和额头,被风扑得冰凉,再听他说话变了声儿,说:“娇气包被吹感冒了。”

秀秀出门穿得不少,换季冷热难测,梨园这么大地方,不可能没药,傅荣卿出去几分钟,回来带了一壶烧开的水。

“难不难受?”他一边倒水,捏在手里吹,“先喝点热的润一润嗓,回家我再给你仔细看看。”

“不要紧,风呛着了。”商昀秀这样说着,注意到这里轻易没人来,起身过来要和傅荣卿挤一把椅子,整个人几乎缩在他怀里,抱着不再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傅荣卿放下水杯,偏脸望着他,手托了托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要是不舒服咱们现在就回家,本来你也不该乱跑。”他用脸贴商昀秀的额头,觉察到了热气,比下午出门还烫些。

“没不舒服,我靠一靠你。”商昀秀稍微抬眸,透着玻璃窗望见梨园里的桂树。不大点的花让雨砸得满地是,雨里混着桂花味,冲淡了香气,入鼻味道正好。

二爷问:“我怎么瞧着有心事?”

“没有。”

“你当我看不出来?”傅荣卿捏一捏他的下巴,把这张明显落寞的脸抬起来凑近自己,“商昀秀啊商昀秀,二爷最怕你觉着委屈,你刚才望宋灵聿出去我就看出不对劲儿了,你不信我,是我活该,开始就不该乱来,用这种破烂手段哄骗你。”

“二爷...”商昀秀心脏一紧,心思被傅荣卿剖析得彻底,对也不全对,于是摇头不赞同。

“我把你惹病了,生病的人那颗心啊,比平时脆弱,外边又下着雨,可不是要胡思乱想。”傅荣卿把人圈紧,“就这一会会儿,过后不许了。”

商昀秀应声答应他,那丝捕捉不到的烦闷在一呼一吸间从体内排出,身子终于暖和了。

条件有限,二爷吩咐人煮了驱寒的中药,现在煮好送来了,听见脚步声,商昀秀从傅荣卿怀里出来,若无其事自己坐着。

傅荣卿倒出来,吹了吹自己先尝一口,苦得直皱眉,问管事有没有糖,蜜饯也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