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既然陛下的旨意是让臣在东宫学习,议事臣总是该到的。前些天臣甚至无法走出这间屋子,殿下这样做……”

  “陆子溶。”

  傅陵忽然打断他,俯身抚上他脸颊,指腹划过他工巧的眉目,轻佻道:“明明生得这样可爱,为何总是一副受刑的样子,不好看。怎么,你对孤的本事不满意?”

  “孤看着你不舒服,自己就也不舒服。明白了么,陆先生?”

  说罢,他也不等回答,转身出了门。

  陆子溶似懂非懂。他早已寒气侵体,此时终于卸下自持,软在榻上。

  ……

  齐务司议事通常在官署,但傅陵不想去那原本是陆子溶主场的地方,便改到了东宫。控场的也变成了东宫的客卿,齐务司派来的有品级的官员反倒坐在外头。

  老郑让人将陆子溶的文章抄录了几十份,发给在场每个人。

  “闹事的流民尚未处置,怎么还管起凉州百姓的事了?”

  “人家后面说了,流民的事固然紧迫,但倘若百姓不事生产,明年赈灾又跟不上,饿着了他们,又要闹更多的事。那岂不是更麻烦?”

  “嗯……的确有理。”

  不少人开始点头,却有个齐务司来的主事嘀咕了句:“这办法稳妥,颇有齐务司原先的风格……”

  殿内安静下来。

  原先的风格,就是陆子溶的风格。

  此人已获罪离职,这时若再用他的办法,着实不妥。

  坐在上首的东宫客卿吴钩听了这话,阴阳怪气地问老郑:“此文是何人所作?”

  “这……”老郑犹犹豫豫。

  这边正纠缠着,无人注意到角落的李愿悄悄离座,从外头引了个人进来。那人身材瘦小,走路有些跛,但混进人群中并不容易察觉。

  只有守门的侍卫注意到,问了句:“李公子带的什么人?”

  李愿压低话音解释:“宫里来旁观议事的,和殿下说过了,不可声张。”

  侍卫就信了,没再多问。

  老郑正满头大汗不知如何回答,齐务司的一名小吏进来搅了局。

  他道:“才从凉州传来的消息,朱主事已经下令,过几天把暴-乱中抓的流民砍了。那些凉州人都吓坏了,再没人不服,诸位放心吧。”

  朱主事是凉州出事后暂代相关事务的官员。众人听了这话都神色稍解,吴钩嫌弃地把文章扔到一边。

  “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对付愚蠢的齐国人,何必那么麻烦?”

  “什么齐国?齐国早就亡国了。那就是些没开化的野民,闹事不听话,砍了便是。”

  “谁让他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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