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188(1 / 2)

  可当天夜里,他发现自己在发热时才想起来, 冒雨行军, 是要穿盔甲的。

  他受了凉,烧得厉害,稀里糊涂睡了几日, 终于清醒过来。自然地, 脑海里涌入了那天下午的事,眼前是花继绝那张脸。

  这很怪异。花继绝那么好的人,令他倾心不已;而傅陵则凉薄残忍,毫无敬畏之心——这样两个人, 这样两张脸, 声音都不一样,如何能重合在一起?

  他也无法把甜蜜与荒唐的两段记忆整合在一个人身上。

  此人换个身份故意接近他, 是为了什么?若想骗身骗心骗得他死心塌地, 为何要在这时露出真容?何况, 此人又的确没做过什么主动勾他的事。

  陆子溶想不通,也不想纠缠于具体的因由。他阖目片刻, 深吸口气, 重新睁眼时但余淡漠。

  他说过会原谅花继绝过去作的恶, 但倘若那些恶事是囚禁他、羞辱他、害他至死, 他收回自己的话。

  陆子溶当然是难过的。

  可这些年令他难过的事太多了, 光傅陵就有两次。甚至这次还比不得上次, 那种被亲手养大的孩子背叛的痛苦。

  至于情爱之事,虽然强烈,但毕竟短暂。若不去管它,自然就过去了。

  毕竟当下,有许多要紧事得做。

  装文章的木盒就在柜子里,陆子溶望了一眼,便别过头起身,抬高话音问:“何时与凉州会面?”

  与凉州会面就要见到花继绝,不对,傅陵。

  但他并不在意。要事当前,难道还能在殿上失态不成?

  怀忧一直守在门口,听见主子醒来喜出望外,连忙进屋伺候他服药,“您不必忧心,您昏睡时咱们已与凉州通信,延迟会面。那姓石的还没胆大到没有您也敢拍板。”

  陆子溶略放下心,又听怀忧道:“凉州那个花继绝花公子,今日一早便赶来,在官府门口立着,说要见您。”

  “我们说你您没醒,也不好请他进来,让他在附近找地方坐坐,他硬是不肯走。您方便见客么?这会儿请他进来?”

  “不见。”陆子溶不假思索,话音冰冷,“赶他走。”

  “这……好吧,那属下找个什么借口?”

  “不用借口。他若拉的下脸来问,就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怀忧:“好。”

  赶走了恼人的家伙,陆子溶取来昏睡这些天的文书补课。他才醒来,各种汤药灌了不少,大夫嘱咐不许熬夜,怀忧死脑筋,过了戌时就吹他的灯,让他干不了什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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