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玩乐1(1 / 2)

五月的田野,满目苍翠,碧涛摇曳,小路两边各种小花粉红黄竞相开放,连天空都澄净让人陶醉。

日出刚过的乡间黄土小道上,一个圆脸微黄、扎着左右两边各一个发啾啾,大大眼睛、长的很可爱的小男孩正抬着头看天空看的出神。

小小的人儿背着柳条编成的小筐,那小筐都比男孩高。

“小柱子,你怎么站这啊,快去跟哥哥们玩去。”

“是,知道了。”

音调虽拉长但掩饰不住其中快乐,蹦蹦跳跳的样子让旁边的大人们看的一阵笑。

“这小娃刚才说那边云朵像锄头,俺这一看还真像呢。”

“咦,俺这一抬头看也觉得像呢,这小柱子一看就聪明,真招人喜欢。”

“咱村那么多小娃娃,就他最白净,俺就觉得这娃子没随他爹娘的憨实性子。”

“可不是,见着谁都能笑着说话,胆子可大。”

人群边说着边远去,身着洗的发白和土褐色的短衣短裤,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和大口子,肩头扛着农具,光着脚快步走路间甩着一腿泥,但神情都透着欢喜。

此刻被谈论的小男孩并不知道这些议论,他只是朝着小伙伴们的地方赶去。

走在熟悉的乡间小道,路边拉拉秧、苍耳子在小男孩蹦跳间划拉过去带上几个或一截草叶,本人也没发现。

他眼睛看着路,心里想着事。

来到这不知不觉已经几年了,赶大流儿普遍的胎穿不知道怎么让她给摊上了。

上辈子她高中没上完就被父母要求辍学,明明成绩在学校数一数二,但唯独仅仅那么一个理由被舍弃,按原话就是省钱要给弟弟上大学,女孩子念那么多书没用,迟早嫁人去别人家。

在工厂干了几年活,手里一分钱没有,都被自家老妈领着,还攥着她的身份证怕离家出走,慢慢吃饭买衣服都得伸手要的日子也习惯了。

那天如往常一样,下了班倒头就睡的被窝里,她一边充电一边看会动画,这是她唯一的消遣,突然浑身一麻就没了意识。

等再有意识就是“快生啊”之类的催促,嗓门粗又大,还有个闷哼的女子声,被挤压的本能让使劲拱,然后就是更高昂的尖声:“老刘家的,恭喜啊,你这又添了个孙子。”

眼前模糊又黑,不知道啥情况,但被打屁股的疼痛让他哇哇大哭,呼吸就成了本能。

“好好,孙子好,奶的小孙子。”

“娘,快让俺抱抱娃。”

女子声音秀气又好听,虽虚弱些但透着满满的珍视,被抱入怀里就闻到了安心的感觉,于是他哭声渐消,忽略其他。

这一幕让身边的人们都乐了,纷纷开起玩笑,女子低头也被逗笑,看到通红丑巴巴的小娃娃从包被里伸出胳膊张着小手乱晃,连忙握住拿到嘴边亲了一口又给塞进去,心想可别冻着。

······

从震惊到接受,从婴孩到能跑能跳,转眼他已经5岁。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面朝黄天背朝土只靠种地为生的农户人家,48岁的刘老头是这个家的最年长者,老伴儿刘李氏现今46岁,育有五个孩子,三男二女。

长子刘大郎,28岁,娶妻孙氏,育有三个儿子,10岁的大柱,8岁的二柱和5岁的小柱(自己)。

长女刘大妮,25岁,早已嫁到李家村,所嫁之人叫李大福,已生一女两男三个娃。

二子刘二郎,23岁,娶妻王氏,同样三个娃,8岁的大丫,7岁的二丫和6岁的三柱。

二女刘二妮,19岁,是所有兄弟姐妹中长的最好看的,已婚。

三子刘三郎,15岁,正在说亲中,还未娶亲。

差不多的茅草泥巴屋,梳着发髻的人们都在忙碌着,牛儿羊儿在路沟里面悠闲的吃着青草,间或间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落在枝头高声歌唱。

略过这些早已习惯的,离老远看到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刘小柱就大声招呼的跑过去。

“哎,小柱,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玩?”

“嘿嘿,路上耽搁了。”

----哎,真的被叫这小柱子,小柱的麻了,一开始还撒娇卖乖的说不想叫小柱,但大人们直接当笑话似的无视还故意说叫那叫石头、狗蛋啥的,算了,这些名字有什么区别吗,只好老实的认命。

相比女孩叫丫呀花呀草呀,男孩就按顺序排,家家户户如此,柱子这个名字还算好的了。

这么一想,听着倒是顺耳多了。

“小柱,刚才你没来,俺们就抓了一会人,没意思,现在你来了,你说玩什么。”

说话的男孩最高,面黑小眼还缺了两颗大门牙,一笑看的人也想乐,叫大狗,不是骂人,而是他家父母就给取的这名,身旁跟他很像的是他弟弟,就叫二狗。

刘小柱一思量就说道:“丢石头玩腻了,咱们今天玩个新的,木头人好了。”

众多小孩七嘴八舌的开口,他赶紧喊停然后把怎么玩演示了一遍。

转头不能动弹一下,背过去安全走跑跳,谁先碰到他的背谁就赢了。

“脸也不能动吗,俺不会憋很长时间气。”

“摔倒也算吗,那俺宁愿走慢点,但是走慢点不就要输了吗,俺不想。”

形同此类的话很幼稚,但早已被同化小孩心性的刘小柱却笑的很大声,“所以才好玩啊。”

说完拿起个石头,看着大树的距离挺合适的地方蹲着画了条线痕。

“好了,我先过去第一个喊。”

大狗二狗几个玩心最大的一看开始连忙欢呼,一些脑子笨还没弄懂规则的却让再给说一遍怎么玩,之前的很多游戏都是小柱想出来的,他们很喜欢,即便他们年岁大些,但对小柱打心眼里的信服。

有几个嘴上说懂了懂了,但在开始之初就连连被指出动了,然后返回原点。

有时候正在大跨步,突然就见喊完转头,想停已经停不住就直直的脸着地的摔,惹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哎,你们都动了,都回去。”

刘小柱可享受这种胜利的时刻,丝毫没漏水,没有一个人碰到他的背,很多意外回到原点的场面却让所有人笑的脸酸。

“小柱,我会了,我来喊吧。”

“大狗哥,你不想玩了吗,在这喊不如那边好玩。”

“明天我再过去玩,摔的烦了。”

刘小柱才不信他是玩腻了,从眼神里就可以看的出来。

不过对这种好意,他接受的愉快,也好歇歇嗓子。

大狗被弟弟碰到背的时候,有些恼怒又有点失落的说明天不会让碰着。

二狗神情不安,没了刚刚赢了的开心,放水的刘小柱赶忙走过去一搭背笑着对大狗说:“行呀,等明个儿我也不会让你碰着。”

大狗一听就笑了出来,“明天就比比好了。”一旁的二狗看着大哥笑才傻乐。

他们痛快的玩了两刻多钟就提着放在一边的篮筐或镰刀开始忙碌,割猪草、摘榆钱树叶、拔野菜、捡拾野果、爬树掏鸟蛋·····尽管累的满头大汗但最后都是对收获的喜悦。

“小柱,明早我们去喊你吧。”

“好。”

因为小竹筐塞的满满当当的,所以刘小柱仔细的慢走,没有方才的奔跑。

踏进宽敞的小院儿,两只老母鸡跟在闪亮大红色公鸡的屁股后面走过他的面前,刘小柱就不动弹了,等着他们走过去。

小时候会走的时候故意跺脚追着玩却被大公鸡啄过手,他可是到现在还记得那手指头和手背的疼,都破了,可不敢再招惹。

那边正在打扫院子的大丫二丫看的嘿嘿笑,可是看到撅着嘴露出一脸委屈样子的弟弟,立刻不笑了。

“大姐,二姐,我都看到刚才你们笑了。”

“小柱,我们没笑,你看错了。”

等看到她们一脸的认真,他突然笑的欢快,“大姐二姐你们真好逗。”

又一次认知到被骗了,大丫二丫对视一眼无奈,怎么每次都想着下次长记性却又每一次都失败。

“小柱,快过来我看看背了什么。”

厨房门口出来个宽脸、身形些微胖的妇人,中等个子,袖子挽起,身前还绑着发暗的破旧补丁布裙,一看就洗的次数过多,正是他的亲娘孙氏,此刻脸上笑的温柔。

没等儿子走到跟前,她就连忙快走两步,蹲下身子把小筐从宝贝儿子的肩膀上拿下来,再给擦擦汗又摸摸后背,果然黏糊糊的,笑容没了变为微怒,但看着小柱露出灿烂的笑,她也绷不住神情,没好气的点了他下额头,摸摸脑袋拉着进屋给擦擦后背。

至于卸下来的小筐子,早已忘到脑后,孤零零的在那。

刘小柱边被擦着边被数落,但没妨碍抽空说道:“娘,我知道错了,你才辛苦,不光要收拾院子洗衣服喂鸡·····还要忙着给一家人做饭。”

听到这话孙氏的心里别提多么高兴了,当初怀孕就没有害喜难受,孩子生下来更是好带好养,本就最小的再加上实在懂事嘴巴甜,怎么能不让她偏心。

但她说不出什么夸奖的词,于是粗糙的手使劲摸了两把儿子的大脑袋。

母子俩走出门,二丫在扫鸡屎,大丫正在从筐子里给收拾出东西,突然她发出一声惊呼,母子俩不由问怎么了,走进一瞧树叶里藏着1个鸟蛋。

斑纹花点跟鸡蛋差不多大,但不管什么品种,刘小柱的嘴里已经生津,咽了两口口水。

“这?”

孙氏看向儿子,本以为是他爬树摸的,但一见他的眼神就知道不是。

“定是大狗。”

听到小柱这么说,其她人都不意外,眼神中露出果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狗之前可是村子里这一片霸道惹事的孩子王,但等小柱可以出去玩之后,慢慢就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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