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葬花13(1 / 2)

  她胸口起起伏伏,尽显慌乱。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不知姑娘是?”

  男子如今已四十有五六,然,相貌身姿却是不减当年。

  岁月似乎对他格外手下留情,也难怪还能引得无数女子芳心暗许。甚至于,父子俩明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可父亲却要比儿子更多几分气概。

  他浅笑着吟出一段诗,正对上她一身装扮。

  单是刚刚那一拉拽便能感知到十分强劲有力,一双深褐色的眸子令陈清和不自觉就联想到西秦人。

  这西秦人的眼睛大多都是深褐色的,而东裕人眼睛则素来偏黑,莫非贺家有西秦人的血脉?看来要找个时间去与晏寂清好好问上一问。

  陈清和藏起千回百转的心思,借他的力道站稳身子后便迅速从男子怀中退出,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回大人,我是夫人为公子新请的夫子,陈清和。”

  她声音不卑不亢亦不谄媚,仿若刚刚的娇弱只是错觉。

  贺韫目光锐利,这气势上也远胜贺行云,便迫得人有些难以喘息。

  “原来是陈夫子,早有耳闻夫子年轻,没想到却是如此年轻。”终于他收敛了几分威仪,轻笑出声。目光之中带着令人不悦地侵略感将陈清和上下打量,明显想说的并非是年轻而是容貌,只是没有贺行云那般直接。

  顿了顿,又道:“犬子今后要拜托夫子多费心了。”

  “方才不知是相爷,多有冒犯,望相爷恕罪。”陈清和再度欠了欠身子。

  此时她已稳了声音,并没有被他气势吓住,一举一动都维持着端庄与从容:“为师者,惟匠心以致远,当臻于至善。请相爷放心。”

  她并没有像引起贺行云注意一般,紧抓着贺韫对她年龄的评价,而是只应了他后面的话。

  于是贺韫也将话岔开,主动将她跌落的篮子捡起递了过去:“不知夫子捡拾这些花瓣是做何用?若有需要,支会丫鬟一声便是,何须亲自动手。”

  染着浅粉色蔻丹的指尖在不经意间与之相触,夹杂着凉意勾着他忆起那短暂的鹅梨香。

  陈清和迅速回缩指尖,在那一瞬屏了呼吸,低垂的眉眼就是不与贺韫对视,将洒落的花瓣一一捡起。

  “并非为用。我并不懂花,只是一路走来,瞧得这些花儿被雨雪吹打,人们来来往往踩踏而过,将其碾转破碎,心生怜惜罢了。便想将它们都捡拾起来,埋一花冢;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想来明年便又会重回枝头了罢。”

  她说着,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袖子的滑落,露出一截小臂,银镯上的铃铛也随之碰撞出清脆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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