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异样(1 / 2)

  贺韫皱着眉头,亦是在撞上陈清和目光时将原本的话转了弯,竟做起慈父模样。

  “罢了,你不知缘由。就罚你好好照顾夫子吧。”他挥挥手,作罢。

  贺行云亦不痴傻,当即就猜出了没有被罚家法的原因,再开口声音平缓的倒好像是麻木了。

  “是,多谢父亲。”

  第39章 异样

  贺韫尚有政务在身,没有多留。

  陈清和趁贺行云规规矩矩行礼目送时从床垫下摸出了那把钥匙,忍着身上疼痛迅速塞进了荷包之中。

  下一瞬贺行云转回了身,一屁股坐在了她刚刚藏钥匙的地方。

  “许姨娘和媛儿怎么样了?”她泰然自若的开口。

  贺行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媛儿头被撞得全是血,郎中来了都不忍看,好在施了针后醒了过来,性命无忧,却呆呆的连哭都不哭了,也不张嘴说话,就只睁着一双眼。”

  好像被摔碎的那个瓷瓶,原本虽胆小却聪慧的妹妹如今呆若木偶。

  他哽了一下,头痛得厉害,一低头发现手上竟还沾着抹血迹忘了擦,险些喘不上气;于是一边将双手蜷起,一边继续道:“许姨娘,许姨娘浑身的伤,新旧交叠,更是触目惊心。我扶她起身,可她摔得眼睛模糊,好一阵子都看不清东西…”

  陈清和听着,默默握上他的手宽慰地紧了紧。

  可贺行云止不住心中痛苦,愈发难受:“我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便愧疚不已,良心难安;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听到这般动静,却只觉她活该,竟从未管过!”

  他想起小的时候,记忆里的许姨娘是那样温和,就如同自家姐姐般;她从不数落他跌脏了衣服,亦不怪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夫子气走,而是变出个果子来,与他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夫人好生气呢。”

  可是后来他因为愤怒将她的好通通忘记,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她的痛苦,甚至恶言相向。

  “许姨娘母女是很不容易。”陈清和随着叹了口气,又板起脸故作严肃念叨道:“日后若能帮衬一二自然是好,只是像今天那样胡来可不成。你读了十来年书,难道不知忤逆是‘十恶’之一的罪过?就算相爷并不会将你丢去衙门上刑罚,可一旦传了出去,你名声又还要不要了?日后亦没人胆敢上门说亲,将女儿嫁与你。”

  贺行云听着她的说教心里涌动过暖意,明白她是担心是在意,总算心情也舒缓了些。

  摇头道:“嫁娶要是意中人。若非意中人,我不愿彼此凑合、耽误。所以,不嫁娶就不嫁娶了吧。”

  陈清和抬手即就在他脑门弹了一下:“小孩子你懂什么是意中人?”

  他额上微红,缓缓道:“见她,要跑着去,是从心底里欢喜;会嫌天亮的太晚,夜黑的太早;见面时的路太长,一起走的路太短;想如珍宝般占有,却愿意为对方所思所想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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