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异样(2 / 2)

  他说这些时本是在望着她,可说着说着,似乎怕她明白了会不自在,于是又错开了目光,低头苦笑了一下:“这般,我想就是意中人吧。”

  顿了顿,压下席卷而来的情愫,将嘴巴一瘪:“夫子,我是年岁小些,可我不傻。”

  心跳的速度,他感知得到。

  贺行云自觉咽下了后半句话,装作与师长闲聊嗔怪。

  陈清和亦作糊涂,笑了起来:“看来贺小公子对情之一字颇有感悟么。”

  她躺平身子,盯着头顶的幔帐,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意中人是…有千千万万条路光明璀璨,所以知道那不是最好的选择,却依然,不回头的走向他。”

  在无数选择里,他是唯一的答案。

  说罢,她眨巴了眨巴眼睛,从身上摸出荷包往他手中塞去:“贺小公子,昨儿在戏楼对面的那家茶楼里我定了份茶果子,他们说是只有新年里才做的样式,已付了一半钱留了名字。可我眼下因着你浑身负伤,是没法儿去拿了,只好托你帮忙将这袋银子给掌柜的。里面是正好的,就不用找了。”

  沉甸甸的荷包里碎银于钥匙碰撞在一起,发出哗哗的声响。

  那荷包是晏寂清给她的,上面的纹样懂得人看一眼就会明确对方身份。

  他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应该做的,应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利索地起身,没有半点拖延。

  陈清和望着少年钻过毡帘,门“嘎吱——”一声,便照进了一束白光;风呼呼席卷过屋内的暖意,但随即就又被关在门外。

  一颗心被高高悬起,不安又焦灼。

  如今她负伤,唯有他出府去才最不招人怀疑。可毕竟不是自己亲自走这一遭,一路又有太多未知,更怕贺韫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少了钥匙。

  事关暴露身份,陈清和的背后已然一片冰凉,可除了盼望贺行云,她别无他法。

  商贩们如常吆喝着,长街上热闹依旧。

  因怕染脏了荷包,出来前去特意净了手,此时才得以出神的捏着,因嗅到上面由长久佩戴而浸染上的香气,思绪又开始飘忽。

  忽地,他捏到了一块不同于银钱的东西,是一个长条,像梳子般有齿状。

  正当想着打开一瞧,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

  冬庆总是有些不识时务、不合时宜、‘恩将仇报’在身上;贺行云回过神来,便没有执着将荷包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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