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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在哪里?你敢绑我?”

戴茵茵一脸肃容立在正堂,视线从几名小厮的身上转至白瑶儿,“你把祖母软禁了起来?”

白瑶儿想起昨夜祖母对她的训斥,祖母知道是她给自己下毒来嫁祸俞晗芝,那是祖母最后一次替她掩盖,也耗尽了祖母对她残余的疼爱。白瑶儿能有什么办法?她该后悔吗?可是已经晚了,她受人辖制,蒙头也要往前走。

她未置可否:“祖母身体不适,我着人好生照顾,你别信口雌黄。再说了,你犯下那样的错,我们王府都快没了,你还有脸见祖母?”

“白瑶儿,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心思不善的人,如今你露出真面目,到底是什么目的,何必隐瞒?王府落到这样的地步,于你更没有好处。”戴茵茵蹙眉循循诱导。

白瑶儿冷哼:“丢掉地契的人是你,可不是我!”她的眸光一闪,轻轻走动几步,到了戴茵茵的身侧,又低声道:“杀了王爷的人,是你吧?”

戴茵茵的瞳色一震,盯着她:“休要胡言。”

“我有没有胡言,你心里清楚。”白瑶儿围着她走了一圈,露出一抹气势凌人的笑容,“二公子离开前,王爷和他说了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吗?王府上下,都有了流言,你没听说过吗?”

戴茵茵的双眸一眯,也盯着她,逼近她:“那你以为,你能保全自己吗?你如今还嫩留在王府,都是祖母对你的包庇。你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不知道你……”

“王妃的死,你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白瑶儿死死地看了她一眼,复又阴冷地笑了起来:“休要胡言。”

戴茵茵冷冷一哼。

“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如今祖母病重,由我协理王府。世子妃,你就安心歇着吧。”白瑶儿也不同她多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

“我要见祖母。”戴茵茵与她争锋相对,毫不退让。

白瑶儿:“祖母说了,若你有任何的不配合,直接绑了关起来。世子妃,别逼我动手,到时候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戴茵茵:“我要见祖母,地契一事,我会解释清楚。我看你、你们谁敢绑我?”她瞪着双眸,一一看向堂上的小厮,看谁敢动?

“他们不敢,我敢。”一道女声从堂后传了过来,众人看去,是六姨娘。

她不似往日的朴素低调,换上了一身明亮的新衣,珠钗环翠,脸庞鲜艳夺目,没了半分病弱之气。她的声音低冷而沙哑,颇具气势地坐到了主位上。

“六姨娘?”戴茵茵看到她,十分疑惑。

白瑶儿的眸光瑟缩了一下,她看着六姨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别庄那个案件之后,她才明白宋淼和六姨娘早就是一伙的,他们的目的是要拿下王府。她迫不得已成了帮凶,被人利用,没有了回头路。

算计来算计去,终究是把她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六姨娘斜睨着戴茵茵,微微一笑:“你若是配合,还能留着一条小命,若是不配合,可就有苦头吃了。”

“你想我怎么配合?”戴茵茵拧着眉,六姨娘出现得太意外和突然,她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冷静地思考一下。

“就是我说什么,你便怎么做。”六姨娘冷嗤一声:“别再想着你家那位世子还能活着回来,他那么蠢,主子根本不需要对付他。”

戴茵茵蹙眉,不再说话,任由小厮将她带了下去。

只是半天的功夫,王府上下的人都被六姨娘给换了,关东军如今没有了主心骨的号令,副将们想见祖母都被挡了回去,对于京中的变故更是束手无策。

整个王府都被她诶控制住了。

闻讯而来的宋淼,一开口就是朝六姨娘兴师问罪,“凌儿,京中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你怎么就暴露了自己?”

“你在担心什么?”六姨娘瞟了他一眼,享受地坐在主母位上喝着茶,轻轻一笑:“我为了你,为了主子,在王府呆了八年多,伺候那个糟老头子……我都快恶心死了,我忍不下去了。”

“主子那边的事情一定能办成,我提前控制了王府也是提前做好准备。只等五皇子一声令下,这些关东军没了主心骨,不足为惧。”

宋淼:“可二公子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找到。”

“怕什么?整个王府和军营外围都是我们的人,只要他出现,就不可能活命。”六姨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收敛了情绪,笑了起来:“你我都是替主子卖命,辛苦了这么久,该犒劳犒劳自己了。”

“如今王府就剩一帮老弱妇孺,老太妃就剩一口气了,一个表姑娘为了泄恨而杀了王妃,一个世子妃为了地位而杀了王爷,她们还不是我们的掌中之物吗?”

六姨娘起身转了一圈,跌跌撞撞进了宋淼的怀中,抬眸勾了他一下,拉着他往里屋走,边说着,“你都许久没来我这边了。”

“来看看我们的孩子。”

“必须进宫,不能让郑贵妃和皇后两败俱伤。”

邵舒和俞晗芝商定之后,决定兵分两路前往京师,他们先出发,洛枫在江南等威远山庄的人,在各地集结江湖人士,寻找下落不明的三皇子。另外联络京师的人,派人盯着五皇子的动向。

“只要郑贵妃和皇后娘娘知道了实情,以她们的兵力,联合起来,任何人都打不进去。”俞晗芝正在洗漱宽衣。

“难的是怎么混进皇宫,怎么不被发现。”邵舒正坐在一旁看书,说话时抬眸看去,烛影晃动,他看到她坐于铜镜前梳发。

有莹莹之火在眸中流转。

俞晗芝微微侧过脸,弧度优美,摆弄着鬓边的发,“先到了京师再想办法。如今,满城都是你我的通缉画像,城门各处都有严查,想混过去也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我带着绫雾号的手令,沿路上扮成商家来躲避搜查,到时候免不了要多花些银子。我还是多带一些银票在身上保险,你说带多少好呢?一千两?不不,还是五千两吧。”

“你怎么不说话呢?”说着,她转头去看邵舒,正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抿唇问道:“你发什么呆?”

“不是发呆,”邵舒眨了眨眼眸,笑着,起身朝她走去:“在欣赏美人。”

俞晗芝一怔,羞羞地低下头,抬眸又瞪了他一眼:“老没正经。”

“日子再苦,总得有点甜,是不是?”邵舒站在她的身侧,双手捧起她脸颊,弯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她则故意调皮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嘻嘻地笑起来。

如今胆子是真的大了,前次竟然还敢往他身上坐了……

也罢,这辈子是被她吃住了,邵舒这般想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肆意,俯身与她唇齿相交。铜镜中,映着两人的身影。

稍稍纾解了情感之后,俞晗芝披上外衣,和邵舒去隔壁屋里看了阿狸和阿菟,两个小娃娃睡得正香,俞晗芝心里荡漾起了母爱,看多了会舍不得走。

“看小阿菟,睡着了嘴角还是笑着的。”

邵舒搂着俞晗芝,看了她一眼:“她像你一样可爱。”两人不敢在小娃娃面前腻歪,看了一会就回了屋,商量着明天以什么身份出发。

躺在床上,俞晗芝本来闭着眼睛要睡觉了,灵机一动,猛然抓着邵舒的手说:“我有一个好办法,不过,明天再告诉你。”

邵舒被她吓了一跳,宠溺地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先睡吧。”

翌日,邵舒正被俞晗芝心血来潮的主意给折腾着,颇为无奈,但也依旧很宠溺,只是道:“早知道要这样,你就不需要给我剃掉。”

俞晗芝吐了吐舌,正将马尾一点点黏在他的下巴,有些理亏道:“你蓄胡子的样子,特别有兄长的沉稳感。你我此行就以兄长相称,是来往江南和京师两地的商人。”

“我是不是很聪明?”她还学着讨夸了。

邵舒心里畅意,嗯了一声,又见她穿了一身华服,扎着高高的发尾,系带飘扬,颇有一种纨绔少爷、不听话弟弟的错觉。

两人装扮好,带着一车商队,确定了路线,准备出发。俞晗芝临走前,心里记挂着小孩,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默默说道:“娘亲很快回来,你们要乖乖的。”

小孩仿佛能听懂一般,阿菟咧嘴笑了起来,捏紧了小拳头,阿狸也难得勾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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