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庄周梦蝶小传56（1 / 2）

序言

昔，先秦时期，吾国开化之迹，始于巢、燧、羲、农，历经夏、商、西周，及至春秋战国，间有宋国，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蒙地庄子，先贤大德。

某日，庄生游走于无名山野，只见山环水抱，宛若仙境。曾有歌云：

鸣睭五月，仲夏物语。青山隐隐，绿水迢迢。

半山梯田，层层叠叠。满腹山林，郁郁葱葱。

时恰有如酥小雨淅沥而过，满眼望去，积翠如云、山色空蒙。

似这等胜景，实不多见，于是乎，庄生乘兴翻山越岭，游览多时，终致体不堪劳，身心甚倦，便松下听涛，枕石而眠。

正传

有道是“雨过天晴云破处”，抬望眼，一只杜鹃时而盘旋在林梢上，时而冲破云霄擦空而去，搅动着风吹散了棉花一样的云。

难得见“白云生处有人家”，俯瞰临，潺潺溪流隐没蜿蜒在草丛中，山谷里几处刚落满春雨的池塘里，数只菡萏才立尖尖角。

放眼望去，好一番群山叠翠，云蒸霞蔚；氤氲缭绕，蝶舞婆娑；湖光山色，云影徘徊。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但见那瑰丽多姿的花儿，早已次第开放于山清水秀之间——那浅黄色的迎春花是被风婆婆唤醒的，那紫红色的野杜鹃是被土地公扯醒的，那粉红色的山桃花是被兔弟弟惹醒的，那粉白色的樱桃花是被小燕子吵醒的……，真是“百般红紫斗芳菲”啊。

再看在这满山翻滚的花花浪里，竞相引来千百只各色蝴蝶于这百花丛中翩翩起舞，有黄颜色的，有白颜色的，有蓝颜色的……，虽品相不一，但均灵巧动人。

又只见那些蝴蝶散落在错落有致的花丛中，有的独自踯躅，有的你追我逐，有的比翼齐飞……，虽各有姿态，但皆妙不可言。

其中最美的是那只不大的黄蝶，在随风飘来的悠扬笛声中，身体轻盈，舞姿曼妙，宛若九天外凌霄殿里的神女下凡，好不自在。

正在蝴蝶们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为那蝶舞伴奏的笛声却戛然而止，原来是站在荷塘边柳树下那吹笛子的总角牧童，瞄见树上一蝉，“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可就在他迈步探腰准备去捕捉的时候，却见他又站下了，呆呆地朝着远处发愣，顺着他目光看去，“青松来风吹古道，绿萝飞花覆烟草”，不远处一株青松下的巨石上，竟然还有一老者正在逍遥的卧睡。

最是小儿无赖，只见那总角牧童弯腰顺手折了一只荷叶，蹑手蹑脚地潜入松下，正欲伸手把荷叶搭在老者脸上，却见那老者忽然翻身立起，眯眼似笑，手舞足蹈，踏歌而行：“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小童被这梦游般的老者惊地呆立不动，就连不远处那原本正在“听取蛙声一片”的老黄牛，也不明所以地支棱起了耳朵。

“歌声振林樾”，老者嘹亮的歌声响彻山川，回荡寰宇，惹得几只正在飞舞的蝶儿，慌不择地落在牧童眼前的杜鹃花儿上，停下了扇着风的翅膀，一脸茫然，交头接耳：“他是蝴蝶，我们是谁？原来我们不是一只蝴蝶啊。”

牧童也怔怔地望着天空说：“如果你们不是蝴蝶，那我又是谁呢？”

牧童放下了荷叶，东奔西跑地追逐着在花丛里迷路了的蝴蝶，想要问个明白。花神仿佛在配合着蝴蝶捉弄牧童，牧童折腾了半天，气喘吁吁，急的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屁股蹲，竟也只能望蝶兴叹。不巧牧童正欲起身时，一只粉蝶正好撞到牧童脸上，也可能是粉蝶把牧童那早已红扑扑的脸蛋，当成了杜鹃花。

牧童总算是捕捉到一只蝴蝶，竟又忘乎所以，且见他呆呆地低声细语：“花非花，雾非雾。”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笨拙的青牛甩着尾巴慢悠悠地走出山谷，青牛背上的老人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仿佛是在与天地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