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凋零的凌霄花。(2 / 2)

  是徐怜没完没了的唠叨,让他回神揪紧了心。

  “她病了,最多也就几年了。先前你还小,我就没来找你。现在你长大了,能自己做决定了。”

  砚池仍是不动声色。

  徐怜自知尴尬,肩膀堪堪往下沉去,硬是往砚池手中塞了一张写着自家地址与号码的纸条。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阿姨都能理解。”她说,“只是这终归是你们母子的事,我想来想去,得来同你说一声的。”

  砚池掌心的汗水将纸条上的字迹晕染了些许,但不影响阅读。

  在砚池的寡言中,徐怜握住他的手,叹气道:“……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号码写在纸上了。”

  徐怜没有在此处多作停留,她牵挂着家里的病人,步伐匆忙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

  是身后的砚池快步跟上了她,穿过一阵热风,久违地喊道:“徐阿姨!”

  徐怜惊喜地转过身去,应了一声。

  砚池紧绷着面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笑脸,他有着超出同龄人的镇定沉着:“我会把志愿填在C市的学校,如果被录取了……我就去看她。”

  他给自己定了一条线。

  跨过这条线,他就可以逃离这个“家”,他就可以见到夏雅。其实无关线的存在与否,是砚池的内心急需一个寄托,一个台阶。

  一个他能够去见抛弃他的妈妈的借口。

  第26章 凋零的凌霄花。

  成绩优异的砚池如愿被C大录取。

  在拿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砚方山难得地对砚池露出了笑脸。

  在这一带,还没有谁家的孩子能考上C大的。

  整整一个月,这张入学通知书给足了砚方山脸面,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大街小巷,谁不知道他砚方山的儿子考上了C大。

  多年来,他初次对着砚池摆出了慈父的姿态,恬不知耻地将手按在砚池的肩膀上,笑道:“不错,你的确像我。”

  砚池面无表情地挪开了砚方山的手,没说废话,开门见山:“我买了晚上的车票,走了就不打算再回来了。”

  砚池的手边是一只不大的行李袋,它刚被砚池从小的可怜的卧室中提出来。

  不待砚方山反应过来,砚池主动做下保证:“等你到了六十岁,我会按月支付赡养费。你也可以提前说个适当的价格,等我毕业后会尽快付清。如果你不要这笔钱……”

  他停顿了下,否定了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与其到时闹个不可开交,不如趁早说清楚。

  如同这十年砚方山按月规定砚池的开销一般,砚池能还回去的,也只能是这些。

  砚方山听后勃然大怒,宽大的手未曾抱过砚池几次,却在这一刻利落抬起,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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