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8(1 / 2)

云落才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故意要折腾他,看到他累得像条狗一样,云落心里便舒坦了。

“中午我要吃笋。”她说。

春季是吃笋的好季节,但后山上的笋都快被雁奴挖光了,昨日挖的几颗已经吃了大半,今日再吃便没有了,若再想挖只能去后山崖上。

雁奴未说明,只应好,糊好鸡笼后便去灶台前做饭。

灶台是他才糊起来的,看着还不错,就是少了口大铁锅,只有一个可怜巴巴的吊锅垂在上头,从里面咕嘟咕嘟冒出香气。

饭菜送到云落嘴边时,她试探开口:“我要自己吃。”

雁奴避开眼,没有回答,照旧喂饭。

云落明了,这是不同意。

到底要如何,这小拍花子才肯松开她手上的麻绳呢?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半夜睡不着,晌午才睡醒,一睁眼就看到满脸是伤的雁奴。

她吓得一抖,第一反应便是,这小拍花子出去做什么坏事了,被人打成这样的。

雁奴只看了她一眼,继续清理手臂上的伤。他的右手手臂好像脱臼了,耷拉地垂着。

云落心中一动:“用不用我给处理伤口?”

雁奴未答,脱了上衣,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他咬着衣角,用左手将其搓成一个长条,一段绑在自己右臂上,另一段绑在门环上,将那门用力往后一踢。

云落没忍心再看,只听见闷哼一声,接着门页转动声又响起。

一连来了好几次,终于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雁奴缓缓走了过来,坐在床边,面色惨白,脸上全是冷汗。

“你你、你去做什么了?”云落无意识地朝床里缩了缩。

“搬笋。”雁奴淡淡道,说完,倒在了床上。

“喂喂!你...”

云落正要喊,雁奴又醒了,艰难地爬起身,摇摇晃晃拖着步子走去门外,端来饭一口一口喂给她。

“你...”她看见他脸上的细小伤口,像是被什么枝叶划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确实是她非闹着要吃笋,但、但她也没有逼他要这样...她心里似乎憋了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极了。

吃完那碗饭,雁奴再没了力气,碗往地上一放,再次倒在了床上,昏睡过去。

云落沉默许久,想起要逃跑时才发觉雁奴手中还牵着麻绳的另一端。

她恨不得一脚把人踢下床,可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还是忍住了。

没人说话,又不能出去玩,她只能也睡觉。

雁奴醒来时,天色已渐晚,他没听见云落的声音,慌忙要起身寻,一抬头,看见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

刹那间,无数暖流向他心中聚集而来。

他本就不觉得去后山崖上搬笋算什么大事,此刻更是觉着值得无比。

肩头有些泛酸,但他没动,自觉做枕头。

忽然,鼻尖传来一股血腥气。

他皱了皱眉,小心护着靠在肩上的脑袋放好,寻着血腥味找去,看见了褥子上的血迹。

是云落流血了。

他怔愣一瞬,慌忙去推醒她:“你别死,醒醒,你别死...”

云落睡得正香,突然被人这么摇醒,她差点要揍人了,但一睁眼看见了他的眼泪。她忍住没动手,没好气道:“喊什么喊?”

雁奴哭着道:“你流了好多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去请郎中来。”

云落蹙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褥子,又羞又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是不是蠢?那是葵水!”

“葵水?”他眨眨眼,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蠢得要死!每个女子都会有的,你姑奶奶我还没到死的时候。”云落瞪他一眼,抬腿扫他,“解开,我要去恭房。”

雁奴垂下眼睫,乖顺将她身上的麻绳全都解开。

她跳下床,揉了揉手腕,朝门外去,雁奴就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进恭房。

她蹲在恭房里,往外唤:“去给我弄点儿草木灰、针线和布料,再将褥子洗了。”

“好。”雁奴道。

云落使唤得顺手,雁奴答应非也顺嘴。

等云落从恭房里出来时,雁奴已经准备好草木灰和布料,那布料一看就是从他里衣上撕下来的。

云落没说话,接过东西,道:“针线呢?”

雁奴垂着头:“家里没有针线,我今晚便去弄来。”

云落有时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但转念一想,又不是她要赖在这里的。

她抱着东西往屋里去,嘭得关上门,将人关在门外,捣鼓那堆布料。

门外的人很安分,没有来打扰,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敲门问:“我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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