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小商贩刘恒杼33(1 / 2)

沥阳郡南城刘家

丰氏这几日心情不错,自家的大儿子是个一贯就是让人放心的。特别是今年医术长进,被族里认为是有能力的人才,拿到了族里开脉的名额,而且没有花钱,这可是超出他们夫妻意料之外的。而且按照家族里往常的做法来看,日后是会受到重点栽培的。这事可大大地让她涨了脸面,毕竟这可是通过正儿八经途径拿到的名额,不是那些花钱走后门的人可比的。除大儿子之外,更让她让她开心的就是一向喜欢惹是生非的小儿子如今也像是开了窍似的。这几日不但不再糟蹋家里的东西,反而开始外出挣钱了。虽然丈夫刘启安说儿子这样做耽误了修炼,本末倒置。但是丰氏可不这么认为,整天修炼修炼的,这家族里好几千人口,又能有几个练出头绪的,能挣钱养家才是正途。丰氏对儿子要求也不高,修为在家族里过得去就行,赶紧娶个媳妇让她抱孙子才是正理。

“娘,我出去了。”完成今日的修炼后,刘恒杼背着个大包裹向母亲打招呼。至于父亲和兄长,此时早已经去医馆了。

“嗯,早去早回,别忘了回来吃饭。”

拜别母亲后,刘恒杼骑着自家的枣红马马晃悠悠往沥阳郡东城赶去。沥阳郡城建整体大致成一个长方形,只是在北角缺了个口,那是一片湖泊,是由沥水支流冲击形成的。沥阳郡城东西长而南北短,以沥水大道连接东西、巫山大道贯通南北,在两条大道的交叉处就是沥阳郡的夜市。除夜市外,另开设有东、西、南、北四市,分别位于郡城的四端,用于日常的贸易买卖。刘恒杼用来做生意的摊位就位于靠近沥阳东市入口位置,正是人流如潮的地方。如此好的地段当然不是轻易能够拿到的,刘恒杼也是走了堂兄刘靖榆的门路,找了一位东市的管事才弄到的。

从自己家里骑马到摊位大约要花上接近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因为需要完成日常修炼的缘故,每次等刘恒杼来到东市的时间都比较晚,当然今天也没有例外。等刘恒杼来到自己的摊位时,整个东市早就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了。各个摊位也都摆好了自己的商品,摊主们正热情地张罗着生意。

刘恒杼左边摊位是卖碗盆之类的陶制品的,摊主名叫刘大雷,一个沉默少言的青年,肤色黝黑,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按理说他这性格不适合摆摊,不过人家三代都是制陶瓷的,在东市这块有口皆碑,人木讷点也无所谓了;与刘大雷相对的,刘恒杼右边摊主也姓刘,单名一个路字。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脸上总是带着笑,是个自来熟,话头很多,经营小吃生意。

其实在这边不止刘恒杼附近这三个摊主是姓刘的,甚至整个东市,大约三成的店铺、地摊都姓刘。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因为沥阳东市就属于三个大家族共同掌管,而刘氏一族恰是其中之一,这也是刘恒杼选东市的原因所在。虽说南市离自己家更近,但是没人罩着,自己一个萌新过去,估计是羊入虎口,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恒杼小子,今天又来摆摊啦。”说话的是刘路,刘大雷平常和人打招呼最多只是点头,很少说话。

“是的啊。卖点东西挣口饭钱。”刘恒杼淡淡的回应。

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位邻居兼本家,最开始刘恒杼是抱有极大的热情与之交流的。一来嘛,自己初来乍到,想给附近的同行留下个好印象;二来也想从对方嘴里了解生意场上的信息,看看能否找到一条发财的门路。只是在经过好几次的交流沟通后,刘恒杼发现附近几个摊主对自己的态度相当奇怪。沉闷的刘大雷倒还好,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差不多,不怎么说话,闷葫芦一个。包括刘路在内其他几人每次见到刘恒杼,都会用“你小子今天又来摆摊啦?”类似的话语问候,语气也总是透漏几份鄙夷。而且他们几个还时常聚在一块,一边看着刘恒杼,一边窃窃私语。刘恒杼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原因”“你猜能坚持多久。”“我下十个铜钱的”这些话,听着像是正拿着刘恒杼打赌。更是让刘恒杼感到妙明奇妙,自己又不是大姑娘,怎么这么招人瞩目。没人喜欢被人评头论足,一来二去的,刘恒杼也懒得主动去搭理他们了。

后来还是在刘恒机解惑后,刘恒杼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刘氏乃是沥阳郡大族,族中人口过千,良田数百顷,城中店铺无数,甚至拥有一座小型的矿山。如此大的产业势力在沥阳郡也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不过族中如此多的人口,血缘上自然有亲有疏,经过几百年的传承,到现在族人分为主脉与旁支。主脉掌握着族里的诸多资源,族长与长老们皆是出自主脉,故而主脉的人家大多家境富裕,有自己的产业,即便是没有产业,也可以在族里的产业里混个管事。所以主脉的孩子大都以成为修士为目的,日常只管修炼不问其它;而旁支的孩子没有这么好的条件,虽说有注重修炼的,希望有朝一日修炼有成,到时候变旁为主,光耀门楣。但是更多孩子在修炼一段时间后,如果没能表现出修炼的天赋,便要迫于生计,早早的放弃了修炼这条康庄大道,开始挣钱谋生。

而刘恒杼家便属于刘氏一族里五条主脉之一,而且还是族长那一脉。按照刘恒机所言:“一个主脉少年,不去好好修炼,反而去摆地摊,简直是不务正业。在刘氏族内可能也只有刘恒杼一人。”故而引得别人关注才应是正常之事。想通了这点,刘恒杼估计刘路他们就是把自己当成平日里不好好修炼,被父母赶出来体验生活艰辛,磨炼性子的了。而那些“我下十个铜板的”话说估计就是背地里拿自己打赌呢。如此每次问候中的“又”字便也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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