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2 / 2)

  他终于确定,陆子溶动了真心。若他还要执意贪图虚妄的美好,秘密暴露之日,只会将心爱之人伤得更深。

  最终解下蒙眼布时,他有一瞬心存希冀,希望陆子溶的感情真像说的那般,只要他改过自新就能不计前嫌,接纳如今的花继绝。

  可下一瞬,他便嘲笑自己的痴愚。倘若陆子溶还能接纳他,当年他逃离猎户家后,就不会选择前往边境,而不是京城了。

  那是不可能的。早在他将陆子溶送到芭蕉小筑时,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停在这里也好。

  他的陆先生是越过火海尸山走到今日的,这点小事,伤不到他。

  只能伤到傅陵自己而已。过了这两年,陆子溶此人仍然能轻易摧毁他设下的心防。前往秦州会谈的日子大约是近了,但他不想去了,他怕再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会在殿上出丑。

  会对那些本该彻底掐死的东西手下留情,任由它们再度疯长。

  于是他叫来随从道:“去秦州的日子还有多久?和孔知州说一声,我身子不适,换个人带领使团吧。”

  随从道:“这不是巧了么?舜朝的陆太傅也身子不适,这些天都卧床不起,已将会面延期了。”

  “什么?他……卧床不起?”

  傅陵愣住。

  他竟也如此不想见到自己么?

  原是他方才太过武断了。

  他怎么能说这些事对陆子溶而言无足轻重?他以为陆子溶在逢场作戏,可哪有人会在逢场作戏时许诺终身?

  回去就卧床不起……原来陆子溶这么在乎他吗?那是不是说,只要他多努力一点,就还能看到希望?

  不……不管有没有希望,他都不能看着陆子溶因他而肝肠寸断,却置若罔闻!

  他立即吩咐随从:“备马,我要去趟秦州!”

  “可是您的身子……”

  “无碍!”

  那随从劝不动,只得替他忙活去了。留在屋里的另一名随从却嘀咕道:“花公子为何如此讶异……那天暴雨,陆太傅骑马冒雨从凉州到秦州,着了风寒发了热,卧床不起不是很正常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继续四更,时间和昨天一样

  第80章

  从前「经年」在身上时, 陆子溶的生活禁忌颇多,但凡沾一点寒凉的就躲着。一朝恢复正常,他还分不清现在这身子能承受多少, 想起人家冒雨行军, 便觉得自己在暴雨天骑马回秦州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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