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水(1 / 2)

  只能想着,到底公子是嫡出又是独苗,相爷终究不会真的让公子出事。

  他轻叹一口气,又面露欣慰。

  远处是夜市传出的丝竹管弦,而小巷里将欢笑没入深夜。

  直到路越来越宽敞,相府牌匾越来越近,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步子。一个整理头发,一个抚着衣袍。

  陈清和的笑意渐渐收敛,步履端庄,举止娴雅。

  她微微颔首,道:“那我便回院子了,你既已伤好,可记得明天要去家塾读书了。”

  无论走得多慢,终究还是要到头的;就像无论多少思绪翻涌,却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一条长廊划分出一明一暗,泾渭分明。

  贺行云站在光下,点点头,不舍得的望着她声音远去,直至于黑暗中消失,这才往自己院子走去。

  他不知道,这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陈清和回了房中,忙着将那枚玉佩仔细收了起来。

  她是为了故意引导贺行云不假,但若时时戴着,定会被人留心,届时要扣她一顶勾/引相府公子的帽子,不用等目的败露,相夫人就会先将她赶出去。

  今日许姨娘院子里倒是消停了,北边院子传来阵阵琴音,似有化不开的情意。

  那是林姨娘的院子,是最得宠的姨娘之一。对相夫人而言,许姨娘不过是条忘恩的畜牲,却也没成什么气候;她真正担心的却是林姨娘在内的两个姨娘,万一有孕,生个儿子出来,那贺行云除了嫡子的身份就再无优势。

  可惜她已不得贺韫的心,母家也远远比不得相府权势;她这个发妻已什么都不是,而她的儿子,一根独苗时无可奈何是块宝;可有了更多儿子,选择变多,嫡子也不过是全凭贺韫心情罢了。

  所以她急,急着贺行云早点有出息,崭露头角;要有价值,能带来光耀,才不会被舍弃。

  陈清和招呼丫鬟打了热水,将身子沉进木桶里,浑身升腾起了暖意。她揉搓着肌肤,氤氲的雾气下终于不用再维持温和的面具,眼神中流露一丝倦怠。

  越与贺行云接触,难免会被牵动着从心底滋生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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